伴随着门的开合,这场会面正式宣布了结束,宋燕和于静背道而驰,走向了两个相反的方向。
宋艳绕了个圈子,用一个比较合理的时间,从一个比较合理的方向,向第八农场方向进发。
一方面,她要敢在他们动手之前抹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免引火烧身。
另一方面,直接去事发地点不仅不容易遭到怀疑,还能为她塑造一个好组长的形象。
如果之后出了事儿,她也好脱身。
而第八农场内。
马保忠将圆柱形解离器逼近那个半圆,就在两者相处的一瞬间,咔哒一声,赵东升再次恢复了自由。
赵东升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伴随着赵东升起身的还有逐渐愈演愈烈的颤抖。
也不知道是刚刚那一下,刘铭下手太狠,伤到他的身体。还是一下子精神创伤过大。
但赵东升并没有哭,他只是站在那里。
一秒两秒,他的身体从停滞中反应了过来。
他抬起了脚,颤抖着走向那沾满血迹的房间。
而马保忠就跟在他身后。
虽然马保忠的精神状况也很差。
但身为警察的他,随时做好了准备,压制这位在崩溃边缘游走着的父亲。
终于,随着脚步的逼近,尸体的一角出现在了赵东升的视野里。
虽说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儿子尸体那一刻,大坝还是决堤了。
但干涩的眼球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对不起……”
马保忠的声音被压的很低带着一抹哭腔,就好像只要压抑情绪,眼泪就不会夺眶而出。
但事与愿违,他的眼角还是泛起了泪水,喉咙不断抽动。
他亲手打死的赵睛雄。
那个他妻子唯一的弟弟,那个在艰难时刻对他伸出援手,那个在众叛亲离之时还愿意无条件相信他的挚友。
“不,这不是你的错。”
赵东升嘶哑这嗓子说道,随后缓缓转头看向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婿。
他在马宝中的肩膀伸出手,但又不知为何停滞在半空中,不过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一心求死,但他无法原谅这个亲手杀死他儿子的人。
他责怪马保忠打死了自己的亲儿子,但他也知道他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他责怪自己的亲儿子自杀式的行为,但他相信他赵东升的儿子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如果可以,就都怪他自己吧。
但怪自己真的好难受,比怪所有人都要难受。
一时间,他感觉无比的矛盾。
他不想再责怪任何人了,但他必须要找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痛苦形成了一个环,一个没有尽头的环。
就在这时,一声叫喊从门口响起。
“马保忠。”
宋艳装作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冲进了第八农场。
而于静则径直赶回了于家。
大门无声关上。
只是找鞋和换鞋的功夫,熟悉的铃声便响了起来。
吱呀一声,金属质的厚重大门被打开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于静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年轻富有活力的精致面孔,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翘。
黑色西装虽然被尽力捋平,但上面依旧留下了奔跑所造成的褶皱。
从服装的正式性来看,她刚刚应该出席了什么重要的事。
虽然话语客气不失涵养,但其中的急迫与惊诧是无法被遮盖的。
“请问现在方便吗?我是警察,有点事得拜访一下于家。”
刘铭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证件,顺手扶了扶带有警徽警帽。
听到这话,于静感觉一阵恍惚与害怕。
怎么警察突然就来了?是跟宋燕的交易曝光了吗?还是别的什么?
她的这种不安直接反应到了脸上。
看着她的脸,刘铭越发的确认了这个于家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