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玻璃门,马宝忠愤怒的将帽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然后摊在了坐着并不是很舒服的办公椅里。
但还没等他喘够一口气,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闪烁不定的黄光。
“真是的,还有没完没完了?
这已经是这星期第六场游行了!
他们都感觉不到累吗?”
卢警长见怪不怪的套上外套,戴上警帽。
“消消火,习惯就好。”
中年男人的声音已经来到了门口。
“什么叫习惯就好?谁知道他们还要闹多久?”
马警长气鼓鼓的说道。
但他立马就改了语气,态度也变得温和了下来。
很显然,他意识到了在和他说话的人是谁。
“卢警长,您这是要去哪里?”
马警官的语气里带上了七分的崇敬。
“去找钟汪然。”
“找他?”
听到这个名字,马宝忠有些错恶。
“嗯,虽然解决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但再怎么说,这一切的源头还是他那篇文章。”
如果他没有发布那篇文章,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马警官由疑惑,变为了赞同。
警靴刚迈过了办公室的门槛,就隐隐约约能听到人声。
刺啦,声音被盖了过去。
但很快,橡胶靴底与地面的摩擦声便盖不住那声音了。
“取消新综考,恢复统一考!”
“打破阶级固化,重新分配资源!”
“打倒不平等制度,创建平等社会!”
……
呐喊声敲击着鼓膜,每一下震动都震荡着心脏。
难怪小马那么大火气,游行都游行到警局门口了吗?
事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啊。
警车被发动了。
透过车窗。
警车与人流只隔着一道警戒线。
那些人大多是学生,他们举着写有字符的板子,高声的呐喊着。
每一声都富有节奏,撕心裂肺,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人流攒动那薄薄的警戒线,好似随时都会破裂开来。
咔嚓,我举起剪下的叶子,迎着灯光在叶子的背面有几个不大的黑色斑点。
看到这些黑色斑点,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想看的更清楚些,但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我换了只手,还是如此。
不对,不是我手的问题。
而是这个地方在震动。
“钟汪然来一趟接待室,有人找你。”
顾农管洪亮的声音在头盔里回荡开来。
震动的幅度变得更大了,叶片落在了地上。
“来了。”
我大声回应,快步向接待室的方向跑去,毕竟顾农管可是有名的暴脾气。
我近乎是冲进了接待室,连供养的头盔都没来得及摘下。
哈——哈——哈——我一手扶着门框,喘着粗气。
“怎么来的这么慢?”
顾农管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抬头望去,接待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
“还有你怎么连工作服和头盔都不脱?”
顾农管一边数落着,一边顺手关上了接待室的门。
“钟汪然,几天不见,变化挺大,这么能忍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锐利的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明明是一张国字脸,五官也算得上温和,但眼神却无比犀利,好似能洞察一切。
“还不是归功于你们思想教育教育的好。”
我摘下头盔。
但就在手刚刚触碰到氧气阀开关的那一刻。
灯光瞬间变成了红色。
一时间红灯闪烁,警报拉响。
看到这反常的一切,我的大脑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多年的从警经验使卢警长立马站了起来。
红灯吗?这下可麻烦了。
要么是有毒的东西泄露,要么就是有人非正常死亡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糟糕至极。
慌乱与不解,扎进了心,也不由自主的表现在了脸上。
不行,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乱。
如果连警察都不能维持秩序,那群众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卢警长的表情再次恢复了正常。
“快,快撤离这里。”
没人应答。
可就在听到话语的一瞬间,瞳孔猛然收缩。
同时,身体也做出了反应。
接待室的门被我撞开了,我拔腿就跑。
一边奔跑嘴里一边大喊:“快,离开这里。”
一开始只是闷闷的疼。
但随着奔跑和叫喊的加剧,小腹带动连着心脏的疼痛再也无法忽视。
大门离我越来越近,我也用尽了力气。
最后几步已经卖不出去了,好在大家都在往门口涌。
我顺着人流被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