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空鹄伸手，从风衣袖子里飞出几只乌鸦站在了制高点。白术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空鹄拿起放在一旁的咖啡，吹了吹冒出的白烟后小口小口地喝着咖啡。

  在两人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白术回头，看见暗骑穿着瘟疫管控中心的战队服，一脸愉快地走向了两人。

  “你不应该在监狱吗……”

  “我很有钱……我太有钱了，我的财产可以把我从里面捞出来上百次……”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为什么穿着……”

  “怎么，我重新干一回老本行怎么了？”

  谈笑间，地面下传来了动静。不远处传来了地面塌陷的声音。“是管控中心的方向！”还不待几人有所动作，前方的路口突然塌陷下去，一只被感染的粉碎者带着不计的感染者扑了过来。粉碎者被自行火炮瞬间击穿核心倒下，而尸潮却没有停下脚步。

  “你们两个，快去管控中心支援，这里我来。”暗骑平静开口。“作为深渊造物，怎可临渊而退。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你真的信得过他吗！”白术嚷嚷着。空鹄看了看暗骑坚定的眼神，随后让白术先行离开。

  暗骑转过头去面向尸潮。“这可能我最后用这一招了吧……我的寿命……还能允许我用几次呢……”

  暗骑左脚猛然踏地，周围深渊物质陡然显现，不断复制，变成一个个模糊的骑马人形，之后人形不断清晰，在刹那间暗骑身上已披上漆黑重凯，身旁一匹同样身着黑铠的骏马发出一声马嘶。

  暗骑翻身上马，在其身后早已是同样装备，手持马槊的百万雄兵。暗骑从腰间拔出利剑，剑锋直指前方。

  “全军听令——”

  “斩将——夺旗——！”

  一匹匹重装骑兵从空鹄身边擦过，呼啸着冲向尸潮，如摧枯拉朽一般将尸潮分割绞杀，空鹄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暗骑在尸潮中冲杀的身影，他转身跑向了管控中心的方向。

  白术和空鹄前脚后脚来到了瘟疫管控中心，管控中心的建筑基本上已经变为废墟，所有的有生力量基本上都已经被消灭。废墟中没有看见一个活人。

  白术身边冒出六只黑手，每只手上都拿着一只上膛的手枪，空鹄也将仪刀召唤出来别在腰间，手按在环柄上的同时几只乌鸦飞出，在上空盘旋。

  一名黑衣人在二人之间出现，深渊能量汇聚在右掌一掌攻向空鹄。空鹄用刀鞘勉强格挡，还是被巨大的能量远远击飞。

  白术的分身手同时开火，那人不慌不忙抬起左手，深渊物质自下而上构成一面屏障将子弹全部挡下，闪现到白术面前的同时右手化作一把弯刀顺势劈下，白术堪堪闪开，那人一刀砍进地面后地面顺着白术方向开裂，从中冒出根根骨刺。白术跳至空中，那黑衣人左手张开后猛然握紧，手中的深渊能量被压缩爆裂，从指缝中飞出许多小能量球窜向白术。白术连忙在面前召唤出一分身为自己挡下了能量球攻击，分身在受击之后化作黑烟消散，白术也重重摔落在地。

  管控中心里的火情蔓延到了备用燃料库，废墟中再次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那黑衣人一步步逼近，突然其后方传来声响，他左手向后一挥，一道防护墙显现，但见一条黑色轨迹贯穿防护墙和黑衣人的身体，空鹄喘着粗气出现在了白术身前。瞬间防护墙破碎，那黑衣人的身体也受到了几次重击，用来掩盖身份的面具被从中劈开掉在地上，其脸上一道流血的刀伤刺目惊心，几乎要把他的脸一分为二。

  “我现在很生气……因为我的背很痛……”空鹄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白术，抽出了仪刀。“你那下可把我打飞了好远啊……耀麟。”

  耀麟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将手上的血擦在自己的外衣上，对着两人轻蔑一笑。“你们的指挥部已经没了，待到纽兰防线被突破，就没有人可以阻挡瘟疫……”说话间，他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

  “你错了，指挥中心已经在我的提议下转移了 。”空鹄以同样的笑容作为回应。耀麟的笑容固定在了脸上。

  “那就让我们在这里结束这一切吧。”耀麟再次摆好攻击架势“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可得把你们全部清理干净才是。”

  空鹄将仪刀投向耀麟，后闪现到了耀麟身前却一刀劈空。耀麟早已出现在白术面前，单手掐住白术喉咙将其举起。空鹄想要上前搭救，耀麟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空鹄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白术的身体上叠加了几层幻影，他两手用力，努力尝试掰开耀麟的手。“将分身叠加在身上增加力量吗……有趣。”耀麟一撇将白术重重砸在地上。

  白术一个鲤鱼打挺快速起身，随后身体迅速被深渊物质包裹，体型增大了数倍，耀麟想要近身，白术的身体中迸发的能量却将耀麟击飞。随后白术后背四条手臂分开血肉伸展开来，身上早已披上了明光铠，其六只手臂上拿着各种兵器。

  「终·龙图僚佐」

  “有趣……”耀麟再次近身，八瓣紫金瓜迎面砸来，耀麟向左一闪，白术另一手抡起笔刀斜砍下来，耀麟撑起护盾却被劈碎，笔刀砍空的瞬间一把鸦颈枪猛然刺穿了耀麟的身体。耀麟握住枪杆后一用力将枪杆震碎，然后飞身上前，右手发力轰向白术，白术用团牌防御后另一手用钢鞭一下抽断了耀麟的右手小臂，又有一手将一把横刀插入了耀麟的脖颈。两人再次战在一处。

  空鹄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耀麟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空鹄慢慢从地上爬起。“白……”“你是说白术吗……他已经死了，尸体化作黑烟消逝了……真实可惜啊，他的「终」确实很强，但是还远远不够。”耀麟看着空鹄，空鹄拿起仪刀看向耀麟，耀麟的身体上有一个贯穿的伤口，右手断裂，喉咙处也有着贯穿伤，其余身体多处都有着致命伤。“真是的……为什么伤口不能愈合……”说话间，耀麟的眼眸被橘黄色占据，身体的各处伤口也都被瘟疫的增生组织填补，伤口处也伸出了条条触手。“这副躯体，对付你因该绰绰有余吧……”

  “你这外来的神祇，可不要小看了深渊造物。”空鹄挥了挥刀。“你的本体，马上可就要直面深渊了呀。”

  同时，在管控中心的废墟地下室内，一个人影从冷冻仓中爬出。“这VR游戏太难玩了……不过也好，打他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