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又挪了一个地界,不像是在他们定下的客栈里。
起身从床上下来,顾盈在房中左看看右摸摸,感觉这里倒是挺雅致和宁静的。
萧瑟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顾盈光着个脚,跪在窗边的榻上,一脸好奇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醒了怎么不叫我?”
他把药放在桌上,随后来到顾盈身后,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你怎么了?”
顾盈偏过头去瞧他,却见着这人一副心事重重,对不起她的模样。
“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也不对啊,咱俩这也没什么山盟海誓,互许终身的誓言,即便真的做了什么,你也没必要觉得对不起我不是?”
顾盈还念着自己晕倒前和他置气的事情,这会儿又开始和他阴阳怪气起来。
萧瑟知道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要胡思乱想。
一直以来看似她都是她在主动,可是她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她并非非他不可的。
“阿盈,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
萧瑟在榻上坐下,低着头把下巴搁在顾盈的肩上,陪着她望着窗外的风景。
“那你错在哪儿了?”
顾盈把玩着他放在面前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该凶你。”
“还有呢?”
“不该乱吃醋。”
“还有呢?”
顾盈望着窗外的山色,脑子一时间有些放空,眼睛也没什么焦距地,呆呆地盯着前面,脑子都不带动的。
萧瑟想不出来自己还有哪里错了,于是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怀中的某个姑娘。
见她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自己的道歉,于是歪着脖子,在顾盈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呀......你做什么?”顾盈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转过头嗔怪地看着他。
“谁让你在我道歉的时候走神的?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债主的?”
“那不然你想让我怎么办?把你当祖宗供着?”
顾盈眼皮一掀,食指在他胸口轻轻点了点,语气中带着些娇媚,似乎要开始戏弄人了一般。
“那倒是不用,不过我忽然觉得阿盈刚才有句话说的对,我们之间,既无山盟海誓,又无媒妁之言,确实不太合适,所以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能证明我们关系的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偏过头,从袖中掏出一张婚契,递给顾盈。
顾盈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萧瑟,一时间没明白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居然没求婚,没婚书,就想着先拉她到官府登记。
她伸手摸了摸萧瑟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你受什么刺激了?”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萧瑟,这人一向理智,怎么忽然干这种事情?
“没有,就是想着若是往后父......陛下若是不让我娶你怎么办?所以想着先下手为强。”
顾盈听他语气颇为平静地把话说完,只觉得这人现在身上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先是和白王说什么“让他的父皇下一道旨”,现在又觉得皇帝不会让她嫁给他,所以打算来个木已成舟是吧?
顾盈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感觉这人最近干的事儿说的话好像都不太理智?
“那你有没有想过,官府的权利是陛下赋予的,若陛下不承认,普天之下谁会承认呢?萧哥哥,你不会是被白王殿下给刺激糊涂了吧?”
话说到这里,顾盈算是捋清了一些思绪,感情这人从白王出现之后,就一直在生闷气,还吃醋......
想不到他们这位永安王殿下,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就是被刺激糊涂了......可是你不仅不安慰我,还盯着别的人看,你都没有发现我心情不好。”
萧瑟趴在顾盈的肩上,委委屈屈地同她说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直猜别人的心思很累的,知不知道?”顾盈故意刺激他道。
“好吧,这次是我错了。”
萧瑟想了想他们从前相处的日常,自己好像情绪外露的时候确实很少,在涉及到从前的事情的时候更甚。
就好像和白王的这次会面一样,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戴上面具,在雪月城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戏。
有时候面具带的久了,连自己都快忘了原本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