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在回去之前,先去了一趟柴邵的照相馆。
“来了?刘萤的消息已经抓紧让人去查了,只是她失踪的时候,正碰上路边有人发生争斗,场面混乱。
让人去警署查,也什么都没查到,我怀疑是有人设局!”
刘萤刚到南京不久,应该没惹上南京的势力才是。
若真要说的的话,就只有她知道传国玉玺下落这一点,值得被人盯上。
可即便如此,南京的人为什么会用这种手段请人呢?这不符合常理。
还有路边的争斗起因,居然是为了一块作假的玉佩。
起了争斗的两个人,一个是被骗的苦主,一个是路旁想要出钱帮骗子保住玉佩的好心人,而真正的骗子,早就不在现场了。
这套路怎么看,怎么像是他们骗术门的手笔。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刘萤不该这么大意才是。”
顾盈看着门内的人传来的消息,上面写着事情的起因,是一对母女所谓的传家宝玉佩。
说是这对母女逃难去了南京,想要投奔亲戚,却不想被人赶了出来。
母女俩身上没钱,就想着拿传家宝当了换点银钱,却没想到被讨债的人在路边抓到了,说是女人的丈夫欠了钱,人跑了需得她们来还。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这伙人竟是骗去了五根金条,至于另一位好心人,则是个留洋回来的读书人,见那母女可怜,于是想要拿两根金条帮忙还债,却被那母女两拒绝了。
等骗子撤了之后,买下玉佩的人发现玉佩是假的,又以为那书生与骗子是一会儿的,于是叫来了警察。
“小九,你觉不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不说刘萤也是门内的好手了,这么粗浅的骗局,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失踪?这不是闹呢吗?”
这事从头到尾,就没刘萤什么事儿,而她作为千门的人,不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骗局都看不出来。
还是说,她的失踪,不是意外,而是她自己故意的?
“小九,你说她不会原本就是林师叔的人吧?以前她出任务都是独来独往的,还真没人知道她出任务的时候,都接触了什么人。”
顾盈抿唇,严肃地看了一眼柴邵,小声说了一句:
“应该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你忘了我们的门规了,不要相信任何人,你有留什么后手吗?”
柴邵有些无奈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向顾盈。
顾盈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问道:
“刘萤失踪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这态度让柴邵看了更是绝望,这姑奶奶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别人不会反水的,连个后手都没有?
“在她的住处,找到一个信笺,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明梧。”
“明梧,她想用这个身份做什么?”顾盈喃喃自语道。
“张鸣泉?如今她身在南京,即便想要利用这件事做什么文章,也是鞭长莫及,唯一会对我们造成影响的,就是......”
柴邵想到这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并自言自语道:
“我让人去查查张鸣泉近日的行踪,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有消息了直接打电话给阿信,让他......”
顾盈听到他提起阿信,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现在魏若川他们养伤的那间宅子,之前刘萤来上海的时候住过。
“这间宅子一直空着,想着万一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所以一直也没卖。”
“小姐用什么身份买的?”
“一位师叔买的,他人已经去了新加坡了。”
“狡兔三窟,多为自己留条后路,还是很有必要的,小姐这间宅子,既然以前都没住过,以后也都空着吧。”
当时刘萤说这话的时候,顾盈倒是没有多想,反正他们备下的这些落脚的地方,多数都是为了设局的时候启用的,自然不会当做常住的地方。
可是如今想来,她莫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这样做?
柴邵打了电话通知下面的人,回来瞧见顾盈坐在桌边,低头看着桌面,姿势一动未动。
“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先回去一趟,张鸣泉那边你让人盯着点。”
顾盈起身拿这包便要离开,这时候电话声响了起来,顾盈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柴邵,示意他去接电话。
柴邵快速走到电话旁边接了起来,听着对面汇的声音,脸色越发沉重起来。
张鸣泉那儿出了问题......
“张鸣泉今早见了一个人,那人离开之后,张鸣泉就带人去了淞沪警备司令部。”
柴邵一边说,一边想着张鸣泉去淞沪司令部是想要做什么?
“我去换身衣服,你打电话给阿信,让他带着师兄他们转移地方。”顾盈说着便倒回来往房间里走去。
“你要做什么?”柴邵一边手上迅速地拨电话,一边关注着顾盈的动作。
“喂,是阿信吗?小姐让你带着他们立即转移,快走。”
“好。”
阿信当即挂了电话,让人注意门外的动静,自己则是上楼去叫林谦和魏若川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