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手上的匕首，在潘樾的阻拦声中，插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是谁？刚才你不是还说要我感谢你吗？如何，这份谢礼可还满意？”
潘樾看着顾盈的模样，怔了一下。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说自己不是杨采薇吗？
她不是失忆之后，才变成杨采薇的模样，出现在他身边的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杨采薇？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杀了她了，你怎么可能是杨采薇。”
“你就没想过，可能你杀的，不是杨采薇？”
顾盈嘴角勾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将他肩上的匕首拔出，然后把脚挪了上去。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想知道凶手，那你来猜猜看吧！”
这人的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好，即便顾盈告诉了他这么大个消息，他就依旧能冷静下来与顾盈周旋。
“猜？本姑娘最讨厌猜谜了！”
顾盈握着匕首，便要往他另外一边肩膀捅去。
这时候，潘樾回过神拦下顾盈的动作。
顾盈抬头看着他，眼神冷漠狠厉，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松手。”
潘樾被顾盈的眼神刺得心中一疼，收回手，小心又疏离。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忽然讨厌他？
是他做错了什么？
那晚的花楼，又黑又冷，就好像身处无尽的深渊中，她总是希望有人能救她，即便那个人不是潘樾也好。
可是没人来救她，所以她死了。
可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知道，死的那个人是上官芷。
口口声声说要找到凶手，为她报仇的人，也只是因为死的人是杨采薇。
他从来不曾爱过，喜欢过上官芷，或者说，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吧！
心凉了，那血也跟着凉了。
卓澜江缓了缓差点磕出脑震荡的脑子，忍着身上的不适，来到顾盈身边。
他伸手想要取走顾盈手上的匕首，顾盈偏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阿盈，醒过来。”
他握着顾盈的手，只要顾盈微微一动，刀刃便会划在他的手上。
“看着我，冷静下来。”
顾盈看着卓澜江，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声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她看着卓澜江，他温柔的表情让她，让她控制不住想要大哭。
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眼前一阵眩晕，随后顾盈便直直倒了下去。
卓澜江把人抱在怀中，看着潘樾道：
“这世间的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阿盈或许是心中不忍，所以才会为亡者，打抱不平。
无论最后你们调查的真相如何，她往后只会是顾盈，还请两位记得我今日的话。”
他说完，将顾盈的匕首收起来，然后抱着她离开了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好心提醒潘樾道：
“潘樾，但愿你能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心。”
不然这个世界，一定会让你刻骨铭心的，就像......
当初顾琮一样。
“我就说杨采薇已经死了，杨采薇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怎么可能会没死，不是杨采薇，那是谁？易容的，还是换了脸？
她明明就是杨采薇哈哈哈，死了，是死了吧？我亲手杀的！”
凶手此刻的模样有些癫狂，可刚才顾盈眼中的那份杀意，分明不像是装的，可又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什么鬼魂一说，她回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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