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盈和萧瑟见那俩睡着之后便偷偷摸摸溜出了客栈。
刚开门还没走到客栈门口,萧瑟就停下了脚步,顾盈转身扯了扯萧瑟的袖子道:“他心眼也不比你少嘛,棋逢对手啊。”
萧瑟伸手捏了捏顾盈的脸颊,然后看着无心道:“有事?”
“白天那个记号,是江湖百晓生的吧?你是他的弟子?”无心道。
“算是吧。”
“怪不得你知道江湖那么多事情。我们家老和尚倒是和我说过,百晓生的确有个姓萧的弟子。”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说完拉着顾盈就要走。
“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萧老板,天亮之前要回来呦。”
萧瑟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后带着顾盈就去赴约去了。
顾盈瞅着亭子里坐着的老头,停下脚步朝着萧瑟道:“你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我在这儿等你。”
萧瑟眼神奇奇怪怪地看着她道:“为什么?你认识我师父?怕被他认出来?还是说你单纯害怕见我的长辈?”
“我......我不就是个护卫吗?有什么可见的,你快去吧。”顾盈听见见长辈这个词就浑身不自在,有一种逢年过节见亲戚的错觉,急忙把萧瑟推得远远地。
萧瑟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笑了一笑,转身朝亭子里面走去。
“师父。”萧瑟朝着他师父姬若风行礼道。
百晓生朝着顾盈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
“那姑娘怎么不过来?”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来见您。”萧瑟想起她方才眼中的畏惧模样,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未入一品,这个年纪算来,修为一般。”
“那若是她一年前才开始修炼呢?”萧瑟看着桌上的棋盘,随手落下一子。
“惊才绝艳,若是成长起来,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人。”
“我也这么觉得。”萧瑟笑着,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只,眉宇间带着些许自豪。
“我夸的是人家小姑娘,你在这个得意个什么劲儿?”
“我教的。”萧瑟挑眉看向百晓生。
百晓生见不得他这模样,于是和他聊起正事儿来:“你要去雪月城?”
“是。”
“你可知道去了雪月城,会有什么后果?我听说,你是为了五百两银子?”
“师父不愧是人称百晓生,这都查得到。”
“只是为了这五百两银子?”
“毕竟事关银子的事,都是大事。”
“好,是五百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雪月城还得起。”百晓生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们还不起,但我相信,他们很乐意帮我去讨这笔银子。”
“他们的确会很乐意,我相信,任何一个江湖的大势力都很乐意,陪你去讨这五百两银子,只不过......”
“只不过,能拿到这笔银子的人,不止我一个,我知道。”
“你是最不占优势的一个。”百晓生语重心长地朝着萧瑟道。
“有些事嘛,总得去争一争,不争怎么知道结果呢?”
“若是争不到,你会死!”百晓生半眯着眼,眼神中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是吗,剑仙出手都没能取我性命。”
萧瑟一来一回试探百晓生,想要知道当年废了他武功的人是谁,却没想到他师父绝口不提,任凭他猜测了当世好几位剑仙,都未能寻得答案。
“不就是五百两银子吗?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吧。”
最后萧瑟见他师父始终不肯告诉自己那人是谁,只能问道:“看来师父是不看好我了,那师父觉得,这五百两银子,谁能拿到?是白王萧崇,还是赤王萧羽?”
“我看好的人,是永安王萧楚河,而不是雪落山庄的萧瑟。”说完,百晓生将无极棍放在了棋盘上,
“讨账的路不好走,你自己留着当拐棍用吧。”
百晓生说完,起身站在了亭子边上,一副不想再与萧瑟多言的模样。
“多谢师父。”萧瑟起身,朝着百晓生行礼,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朝着百晓生问了问。
当顾盈觉得自己靠着树干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有脚步声靠近,睁眼便见着萧瑟手上拿着无极棍走了过来。
“可以回去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着萧瑟道。
“嗯,走吧。”
“师父没问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吧?”
“问了。”
“问了?问了什么?”
“说你的修为怎么这么差。”
“什么?我这个修为很差吗?”
“在师父眼里算差的了。”
“是吗?那也是你教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