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赤大口喘着粗气,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见着任如意,有些惊魂未定地问道。
“你是何人?之前在使团中,并未见过?”
任如意“安国有朱衣卫,梧国也有六道堂,将军不会以为,礼王身为一国之使,连个暗卫都没有吧?”
在确认来人是任如意之后,顾盈便朝着解行舟他们二人道。
顾盈“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待褚国使团到了安国国都,我再现身。”
随后她便不再管下方的情况,隐匿了自己的行踪,离开了酒楼。
这时候六道堂的众人才姗姗来迟,任如意无语地撇了撇嘴角,看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六道堂一众道。
任如意“他们虽然跑得不够快,但趁着夜黑风高,杀一两个居心叵测,有意破坏两国和平发宵小之徒,还是没有问题的。”
任如意姿态不屑地朝着申屠赤暗示,若不像死得不明不白,还是不要继续为难使团的好,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性命便没了。
她的目光撇过申屠赤脖颈上的伤口,想起之前天星峡之时,见过顾盈使的金钱镖,便了然刚才出手的,应该就是顾盈。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人去了哪里,只怕不会继续留在原处。
她抬头看向顾盈刚才待的酒楼的方向,那里如今空无一人。
“哈哈,六道堂果然是名不虚传,殿下,恕下官有伤在身,不能送殿下回去,下官告辞。”
申屠赤捻了捻手上的血迹,想起刚才瞬息之间,划破自己脖颈的那道寒芒,说起来他该感谢这人才是。
若不是他忽然出手,只怕自己此时已经去见阎王了。
“走。”随后他朝着身后的士兵喝了一声,麻溜地转身离开。
申屠赤的人都离去后,杨盈才略微松了口气,看着身旁男装打扮的任如意道。
杨盈“如意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六道堂的人,见着又是任如意救了杨盈,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和羞愧,毕竟他们之前才伤了任如意,如今她却不计前嫌,前来相助。
“你们是怎么护卫殿下的,竟让殿下遇险。”杜长史暴怒,朝着六道堂的众人呵斥。
杨盈“不怪钱大哥他们,是孤托大了。对了,你们也别去找那些百姓的麻烦,他们原本安居乐业,却不幸沦为苛税之民。”
杨盈见着钱昭他们遭了训斥,急忙上前求情。
“臣知晓,臣不怪百姓,但是钱昭他们护卫不当,是严重失职。宁大人,此事你必须得给个说法。”
杜长史望向宁远舟,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钱昭他们也自知是自己护卫有失,所以一个两个的都低头不说话,等着领罚。
宁远舟“您放心,元禄,申屠赤送来的人,都送走了吗?”
元禄“都清走了,现在只剩我们自己人。”
宁远舟走到大伙儿前面,眼神扫过钱昭和于十三道。
宁远舟“钱昭,于十三,护卫不当,禁食水两日;孙朗等人,罚俸一贯。”
“是。”
就在杨盈觉得罚得有些重的时候,杜长史却出声道:
“宁大人,这么轻的处罚,怎么服众?”
宁远舟“士无能,将之责。之所以发生这一切,皆是因为指挥不当,未能提前预料敌情,所以我宁远舟,罚鞭十记。”
六道堂的兄弟都知晓,宁远舟是代他们受过,见着宁远舟除去身上的护腕和外袍,跪在前面领罚,于是纷纷跟着跪下。
“头儿!”
顾盈见着院子大门紧闭,于是飞上了屋檐。
刚在房顶上站定,便见着这阵仗,有些好笑地看着宁远舟身后那群,被他轻易拿捏了的六道堂一众。
不得不说,宁远舟是懂得如何拿捏人心的。
宁远舟“孙朗,去取鞭子来。”
宁远舟将身后的头发拢到身前,朝着孙朗吩咐道。
顾盈“宁远舟,你身上的一旬千机还未解,这几鞭子下来,你的小命不想要了是吗?”
顾盈手上拿着解行舟给她的万毒解,在手上把玩着。
杨盈“阿姐,你快劝劝远舟哥哥。”
杨盈见状,急忙让顾盈帮忙劝宁远舟。
可她没想到的是,顾盈并不打算阻拦。
顾盈“万毒解,吃了再受罚吧,免得伤重耽误事情。”
说着将手中用蜜蜡封好的万毒解扔给了宁远舟。
任如意“你为什么会有朱衣卫的万毒解?”
宁远舟虽然疑惑,但还是将其服了下去。
顾盈“这个虽然也叫万毒解,但它不是朱衣卫的万毒解,而是真的可解万毒。至于从何处得来的,往后你们会知道的。”
顾盈走到宁远舟旁边,看着这厮因着毒发还带着些苍白的脸色,冷哼了一声。
顾盈“宁远舟,当年你在天星峡救我一命,如今我为你解了毒,也算是两清了。”
她说完便要离开,宁远舟拉着顾盈的衣袖,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和他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