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一回来,就被杨盈派去等在门口的人请了来正堂,见着众人齐聚在屋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远舟“不知殿下找我来,是有何事?”
杨盈“他们发现了如意姐的身份,打伤了如意姐,阿姐正帮如意姐疗伤呢。远舟哥哥,此事该如何处理?”
杨盈脸上的指印,抹了顾盈给的药膏,已然好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一时气急,所以口不择言骂了昭节皇后不对,所以也不曾怪罪任如意。
更何况阿姐说了会帮她出气,所以她无理由站在阿姐一边,护着如意姐。
元禄见着宁远舟站在上首的位置看着自己,急忙起身道。
元禄“你没发话,我啥也没说。”
孙朗这时候反应过来,宁远州其实一早便知道任如意的真实身份,所以不理解地望着宁远舟道:
“头儿,你下达过的任务,我孙朗从来没有违背过,但这一次吗,我不懂你。”
钱昭自始自终没瞧宁远舟一眼,沉着脸凛然道。
钱昭“给我个解释。”
宁远舟愁眉不展,他之所以瞒着任如意的身份,就是怕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说服他们不再向任如意出手了。
宁远舟“第一,任如意确实是朱衣卫前左使任辛,但是她已于五年前遭人陷害假死离开了朱衣卫。”
钱昭对这个解释不甚满意,眯了下眼睛,不做回答。
宁远舟“第二,是我主动找她合作的,她负责教授殿下关于安国的一切,我帮她复仇;第三,我已经确认过,她受伤确实有几条六道堂的人命,但都是赵季手下的党羽,和我们使团内所有人,都没有仇怨。”
孙朗冷哼一声,钱昭也是一开始的那副神情,似乎依旧不为所动。
宁远舟“朱衣卫也好,六道堂也罢,不过是掌权者手中的工具。更何况,她扮作朱衣卫,也只是为了查明昭节皇后的死因,想要报仇罢了。”
宁远舟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向他们将此事解释清楚。
于十三“她原来就是朱衣卫,还需要扮作朱衣卫?”
#钱昭“一句她和我们没有仇怨就算了?我们有多少兄弟死在安国人的手上,难道就这样算了?”
钱昭盯着宁远舟,咄咄逼问,眼神中带着泯灭不去的杀意。
宁远舟“她不是安国人,只是从小被卖进了朱衣卫,各为其主就是间客的命,我们难道没有杀过朱衣卫的人吗?”
钱昭又以朱衣卫盗走军情导致天道兄弟惨死,梧国大败为由,质问宁远舟,却不料引爆了宁远舟心中的怒气,于是反问道。
宁远舟“害死他们的是朱衣卫吗?难道不是出卖军情的胡大监,要不是圣上听信谗言,贸然迎敌,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钱昭一把抓住宁远舟的衣襟,厉声质问他道。
#钱昭“你竟然为了她质疑圣上。”
顾盈在宁远舟反诘之时便已到了屋外,听着钱昭这番话,心中升起了浓浓的违和感。
那晚她试探钱昭之时,提到有人想要杀梧帝杨行远,也没见他如此激动啊?
怎么今日宁远舟不过说了个众人都知晓的事实,他的反应却这么大?
杨盈坐在位置上看着这一幕,虽有心为自己的皇兄辩解,但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让她知道,宁远舟说得没错,若不是皇兄刚愎自用,听信谗言,或许天门关一战也不会输的如此彻底。
宁远舟“即便我奉他为主又如何?这天下,百姓,兄弟,同伴,哪一样不比他重要?更何况,这一切和任如意又有何关系?”
于十三等人都已经慢慢在动摇了,钱昭亦然,但不知他因何缘由,非要抓着任如意不放。
#钱昭“她到底给你和顾盈灌了什么迷魂药,为什么你们俩非要护着她?”
宁远舟“钱昭,不是我和阿盈被她灌了迷魂药,而是你被自己的偏见左右了思想,你自己回去冷静地好好想想,我是轻易会被人迷惑的人吗?”
宁远舟的情绪一如既往地冷静,条理分明。
甚至最后一句话,还单独撇下了顾盈。
毕竟他没被迷惑是真的,但是顾盈,还真不好说,毕竟她一心拉着任如意,想让她上自己的船。
钱昭盯着宁远舟,却寻不出质问的话,他或许被说服了,但脸上依旧一副自己并无过错的神情,转身离开了大堂。
“我去看看他。”孙朗说完随即也跟了上去。
顾盈看了眼对面听墙角的杜大人,朝他挥了挥,随后转身离开。
既然事情都被宁远舟解决了,那她就不必操这么多心了。
还是安安稳稳地谋划,如何为褚国获取更多休养生息的时间吧!
毕竟如今的褚国,虽然有顾琮坐镇,但短时间内兵力还是难以赶上安国的,最好的办法,还是扰乱安国内政,让他们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