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和宁远舟离开之后,任如意朝着再次跑到驿馆门口的杨盈道。
任如意“你阿姐说了,跑完十圈就回去吧。”
随后进屋搬了长椅子坐在院中,监督杨盈跑完圈。
杨盈则是越跑越委屈,都觉得她做错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错在哪儿了,她不觉得自己想要回去要一个真相是错。
如果是因为她逃跑的事情,那她也向阿姐承认错误了啊,她分明已经为她私自逃跑的事情道歉了,为什么阿姐还要她反省。
她一边跑一边抹眼泪,自己这趟出来,分明是为了阿姐和远舟哥哥,可是阿姐居然还罚自己。
还有远舟哥哥,这次出来,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严厉了许多,他们现在都不向着自己了。
越想越生气的杨盈,跑完了之后径直回了房间,就连任如意喊她的名字,她都未曾停下脚步。
任如意看着忽然之间有了脾气的杨盈,眯了眯眼睛,有脾气是好事,但是没用在该用的地方。
宁远舟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任如意朝着杨盈的房间而去,元禄他们几个不约而同地跟在任如意身后。
宁远舟“怎么了?”
任如意“殿下闹脾气了,去教训教训。”
宁远舟听她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越发有些头大。
怎么一个两个的不想着安慰人,反倒动不动就想着施以惩戒呢?
宁远舟“算了,我去安抚安抚,你们就先别添乱了。”
任如意在杨盈房间的拐角处停下,看着宁远舟,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揶揄。
任如意“好啊,你去。”
她见着宁远舟朝着房门口走去,于是倚着窗外的柱子,看他打算如何安慰杨盈。
元禄他们仨也默契地待在外面,趴在窗户边,关注这屋里事态的发展。
宁远舟进门,见着杨盈摔了一地的吃食,看了一眼在旁边劝她吃饭的丫鬟,一如既往语气平和地道。
宁远舟“绝食,受苦的只是你自己,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这丫鬟未能尽到自己的职责,也该死。”
说着抽出一旁墙上挂着的剑,抵在丫鬟脖子上。
杨盈“远舟哥哥,为什么连你也逼我?你们都觉得我做错了,是,连累阿姐受伤,是我的错,我也认错了,可是为什么阿姐还要这么罚我?难道我想要回去问一问,我的亲哥哥,和皇嫂,为什么要骗我,也错了吗?我从小爹不疼,娘亲又不在,只有他们对我好些,可是他们却一面夸着我恭忠孝义,一面巴不得我去死,以此来换取他们的江山地位,难道我不还不能问一句为什么吗?凭什么?凭什么......”
杨盈一边伤心地流着泪,一边看着宁远舟质问他,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让他们所有人,都来责怪她。
钱昭知晓宁远舟吃软不吃硬,于是进去将跪着的婢女拉了出来,让人带去分堂找间屋子关起来,以此来搅了屋里的气氛,让宁远舟不要心软。
宁远舟从共情中回过神,上前蹲在杨盈面前,想要安慰她,却没想到猝不及防地被她扇了一巴掌,惊得窗外看热闹的众人也是一愣。
杨盈反应过来连声询问宁远舟是否有事,宁远舟此时也明白,为什么顾盈和任如意会选择罚她,而不是好言相劝了,因为她此刻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好言相劝。
宁远舟“......你不是问,为什么吗?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宁远舟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拉着杨盈出了房门,带她飞到了房顶上,站在屋檐边上。
#杨盈“啊--,我要掉下去了,救命!”
杜长史听见杨盈的呼救声,加快了脚步进入院子,指着宁远舟喝道:
“宁远舟,你要干什么?”
宁远舟掏出章崧给他的先皇御赐的令牌,让杜长史不要插手他管教杨盈之事。
他转身看着杨盈,伸手指着远处的城池道。
宁远舟“那儿是纱溪镇,更远些,是你娘亲的故乡,余州。”
杨盈此刻冷静下来,望着宁远舟指着的地方,不自觉地重复着宁远舟的话。
#杨盈“那就是我娘的故乡啊?”
宁远舟“是啊,余州方圆二十里,住着一万四千余户人,城中水陌横川,鱼米丰饶,你可知道,像这样的城池,梧国一共有多少座?”
顾盈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院中的,她站在廊下,虽看不见宁远舟的神色,她却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