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渚城,宁远舟他们远远地见着杨盈和任如意从马车中下来,于是不自觉地议论起任如意对杨盈的态度问题。
元禄“头儿,如意姐不是对殿下挺好的吗?怎么殿下还哭了?”
宁远舟“这为师者,必然恩威并施,虽然如意帮殿下惩戒了明女史,但不代表会一直对殿下宽和。小盈儿也说过,殿下的性子,还是需要一个下得去狠手的师父,掰一掰,若是让殿下慢慢改,还要花费许多时间,但眼下我们已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殿下慢慢改了。”
这时候元禄忽然发现,于十三的毕竟上有一道红痕,之前被衣领遮了没发现,现下离的近了,才发现好像是一条鞭痕。
元禄“你昨晚真的让小鱼儿揍你了?怎么脖子上都伤了,你不是一向爱惜你的脸蛋吗?看这鞭痕,差一点就打在下巴上了。”
于十三急忙扯了扯领子,有些窘迫地道。
于十三“本来是没打着的,但我不是看小鱼儿想找人撒气吗?如果不受点伤,如何能让小鱼儿收手?本来是打算挨一下,让小鱼儿消消气的,没想到一个没注意,那鞭子就抽在脖子上了。”
于十三想起自己回去时,发现这道鞭痕从脖颈蔓延到锁骨下方约莫一寸的距离,心中还是惊了惊。
毕竟他离得近,看得分明,最后关头他站定不动的时候,小鱼儿立即收了手,才让鞭子落在了脖子上。
想来她那一鞭,原本是朝着他的脸上攻来的,料定自己一定会躲开,所以才没有顾忌,却没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收手。
这么一想,于十三感觉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小鱼儿不单单只是会轻功而已,武功应该也是不错的。
元禄“对了,小鱼儿呢?进了城就没见着她人影了。”
宁远舟“我让钱昭陪着她去看慈幼堂的建设进度了,既然做的是有利于百姓的好事,我们也该出出力才行。”
......
到了渚城驿馆,杨盈见着好不容易能从任如意一路的魔鬼抽问中挣脱,正打算大快朵颐吃顿饭的时候,任如意又随时随地纠正起了她的礼仪。
她自认为扮男装,她已经是驾轻就熟之事了,却没想到需要注意的一应礼节会这么多。
整个人感觉都快废了,甚至感觉脑子都已经转不动了。
在任如意纠正了她饮酒的姿势之后,她有些丧气地对着任如意道。
杨盈“孤胃口不好,吃不下。”
任如意“那就去后院站半个时辰马步。”
杨盈一听,这简单啊,她之前跟着阿姐学功夫的时候,一开始也是扎马步来的。
杨盈“好。”
任如意见爽快地答应了,于是犹豫了一下,又道。
任如意“一个时辰。”
杨盈一听,行吧,喜怒不形于色,她怎么就给忘了,这多加的半个时辰,真的是她自找的啊。
杨盈“哦,好。”
她这次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回答任如意。
杨盈离开之后,任如意便察觉门外有人看着自己,转身便见着宁远舟站在门口。
任如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她太狠了?”
宁远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站在门边对着她道。
宁远舟“不会,你现在对她狠,总好过安国人对她狠。更何况,我和阿盈都相信你。”
宁远舟想起顾盈看她时,那双眼放光的眸子,有些头疼地握拳,揉了揉眉心。
宁远舟“阿盈她如果以后对你提了什么奇怪的要求,还请你三思而后行。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是......”
任如意“只是什么?”
任如意看着站在门边,一步都不愿意挪进来的宁远舟,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如此介意与她单独相处。
宁远舟“只是想要忽悠你上贼船,至于是哪条船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当初她见着殿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她会忽悠殿下和她一起经商。”
宁远舟说起顾盈当真有些无可奈何,但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带着宠溺的叹息。
宁远舟“总之,你自己注意些就是了。”
任如意这才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之前她都以为那只是对一个小辈的关心和爱护,却没想到他是喜欢顾盈。
任如意“你喜欢顾盈!”
宁远舟“被你看出来了?”
宁远舟朝着她大方地承认。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连宁十三那家伙都以为他只是把小盈儿当作亲人,没想到认识不过几日的任如意便看了出来。
任如意“是啊,我应该更早察觉的。”
她幽幽地感叹道。若能早些发现,也不至于对他动了心。
不过眼下也不晚,她不过是要一个孩子,又不要他的心。
被他牵动的那一缕情绪,早些拔除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