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扬了扬修长的眉，乌黑的眸子虽然没有掀起波澜，周围的温度却似乎冷了下来。
相柳“你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要求的？”
相处的这几百年间，他就察觉顾盈的灵力增长有问题，虽然猜测过这种情况，但是一直没有出现过相关的症状，所以他也就没有明说。
那日听了玟小六的猜测，再结合这两次出现在她身上的问题，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一般。
顾盈“嗯？嗯。”
相柳定睛看着她，同时陷入了沉思。无论他是相柳还是防风邶，都不可能和玱玹达成和解的，只是他若是不答应，顾盈作为这具躯体的外来者，真正的天禄兽......
顾盈“哥哥，算了，别想了，你杀你的，我救我的，而且依着玱玹的筹谋，估计根本用不着我去救。”
相柳“你和它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顾盈伸手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抿着唇沉默了一瞬。
顾盈“我帮它保护玱玹，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相柳“所以，你真的，才是那个外来者？”
相柳的眉头高高耸起，他之前虽然有过猜测，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相柳“那换一个身躯呢？是否可行？”
顾盈“可以，但是符合条件的躯体非常难找。而且天禄兽的灵魂虽然还在，但是我现在不能离开，一旦离开天禄兽可能会死。”
顾盈见他甚为发愁的模样，凑到他眼前，亲了亲他的脸颊，安慰道。
顾盈“别想这么多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一直陪在哥哥身边的。”
......
相柳带着顾盈回了清水镇，她得闲又来了石先生说书的地方凑热闹。
这才听说玱玹之所以匆忙离开，是因为被人刺杀了，为了救玱玹，玟小六不得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和玱玹一同回了皓翎。
顾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男人，心中腹诽，说什么为了救她耗费了许多灵力，她看是为了杀玱玹耗费的吧。
还是用箭术杀的人，除了防风氏的箭术......
相柳见她这奇奇怪怪，又有些哀怨的眼神，无奈地解释道。
相柳“小祖宗，收起你那眼神，最近我可是一直待在海底陪着你，没时间去杀他。”
相柳扒了一小碟松子放在她的面前，伸手捏了捏这丫头的脸颊，自己为了输灵力给她，每天都忙着修炼恢复灵力，哪里来的时间跑来杀人。
顾盈“那就是防风意映杀的，有区别吗？”
顾盈捡了几颗松子仁塞到嘴里，口齿不清地反问道。
相柳“她是她，我是我。”
顾盈“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让辰荣残军融入清水镇？”
相柳手中还在不停地帮她剥着松子，眼神却是十分感兴趣地盯着她。
相柳“你有什么主意？”
顾盈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挪了个位置坐在他边上，靠着他的肩膀小声地和他谈论。
顾盈“清水镇现在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与辰荣军也无仇无怨的，让辰荣军融入清水镇，然后将清水镇建成一个不属于西炎国和皓翎国的第三大势力。”
相柳轻笑了一声，觉得这丫头有些天真，即便清水镇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但是辰荣军现在受西炎国镇压，没有人愿意为此惹上麻烦的，而他们也不能连累其他无辜之人。
相柳“小盈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清水镇真的接纳了辰荣军，那面对西炎国围剿的时候，你让清水镇的居民如何应对？”
顾盈想起预感中看见的玱玹的未来，还有梦中相柳的结局，她势必要阻止相柳对上玱玹，即便她知晓对于相柳和辰荣残军来说，马革裹尸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他们就这样失了性命。
顾盈“哥哥，若我告诉你，对上玱玹，终有一日，你会死在他手上呢？”
她抱着相柳的手臂，缓缓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微微颤抖着。
相柳倏然绷紧了身体，他知道，她说的或许是真的，可是他又能如何呢，投降那是绝无可能的，若真的有那一日......
他的手紧紧地握上顾盈搭在手臂上的柔荑，心中开始泛起不安。或许他当初就不该带她入军营，又或者当初在极北之地的时候，他就不该心软，将她带回来。
这样，她或许能过着平凡的日子，做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不用跟着他东躲西藏，踏入纷飞战火中，甚至可能一步步走向末路。
顾盈“哥哥，辰荣军仅余千人，怎么可能胜得了西炎举国之力。既然知晓不可能赢，为什么还要白白牺牲呢？我们就留在清水镇，好好地活着，不好吗？”
顾盈说着，已然泪眼朦胧，她想要他改变注意，他们可以不降，也可以不死，只要他答应不与玱玹对上，那她就有办法让辰荣残军退守清水镇，并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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