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人精,一听就明白了,翻页的速度加快,一目十行,终于找到了羊脂玉手串一栏。
收好册子后,差人去库房将那羊脂玉手串取了过来。
是一串温暖雅白的羊脂玉手串,质腻而凝,白如截脂,让人移不开眼。
任钟玉捧起手串就要递给柳月儿,却在柳月儿伸出手的那刻又将手串收了回来。
柳月儿心中不解,却面上不显,笑问。
柳月儿老板,你这是何意?
老板嘿嘿一笑,伸手比了个四。
任钟玉姑娘,收这手串花了我整四百两白银,您看这……
一直躲在房顶的褚时舟,掀开一块房瓦,从柳月儿装病开始一直看到现在,见到店家笑嘻嘻比出四的手势,不由在心底发笑。
没想到,他来到北国后的第一笔开销就是四百两白银。
倒不是他掏不出这笔钱,褚贺璋做了面子功夫,给了他近五百两银票作为日常零花。
只是一次性开销这么大,难免会引起褚贺璋注意,他初来乍到,贸然花了这么多钱,褚贺璋问两句是难免的,说不定还要听他一番“谆谆教诲”。
柳月儿在心里盘算着,忽的莞尔一笑,说道。
柳月儿我都明白,只是老板,这羊脂玉怕是不知这么多银两吧。
褚时舟要找的这个羊脂玉手串原主是北国现任国君秦辙的五皇子秦风。
秦风并不受国君待见,在宫中也备受凌辱,只因他是宫女所生,地位低下,在宫中生活犹如草芥,人人可欺。
不过好歹是皇子,虽然受得是众多皇子中最下等的赏赐,但随意一件挑出来,足够寻常百姓温饱一年,这羊脂玉手串就是其中一件。
近年来隐有上面易位的传闻,想来秦风是为了多些钱财自保,才迫不得已典卖御赐之物。
秦风自然不能亲自前来典卖,这手串是经过了很多人的手之后,才是柳月儿见到的这样。
这手串表面看起来只是上好的羊脂玉,但褚时舟多方打听,这手串共有十三颗玉珠,其中一颗内含玄机,而这玄机,将协助褚时舟在北国立足。
柳月儿费了一番口舌砍价,任钟玉也是个世故圆滑的人,语言推搡后,价格敲定在二百八十两白银。
任钟玉乐呵呵的数着柳月儿给的银票,心情颇好地将柳月儿送走,还让她下次有空再来。
上了车,柳月儿将羊脂玉手串放在檀木盒中,掀开幽帘挂出笑和任钟玉道别。
好在宵禁之前柳月儿赶回了宁安侯府,走进长乐斋,褚时舟已经换上常服,坐在院中饮酒赏月了。
柳月儿提了许久的肩膀此刻也送了下来,缓缓走到褚时舟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将手串给了褚时舟,随后自然地接过褚时舟递过来的冷酒。
一杯酒下肚,柳月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侧头一看,褚时舟正观摩那串羊脂玉手串。
褚时舟忽然愣神,喃喃自语。
褚时舟就快了。
柳月儿没听清,凑近问。
柳月儿你说什么?
褚时舟失笑摇头否认,站起身朝屋内走去。
夜深北国极其静谧,与之相反的是此刻的南境。
大家听了陌归的建议,纷纷给家中牲畜用听起来不靠谱的方法治疗。
虽然饿了两顿,但常年种庄稼的人身上仍然有劲,没多久便忙活完,一群人围着陌归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边哄孩子的妇人问。
百姓姑娘,你多大了?
陌归十二。
那边嘴里叼根草的男人问。
百姓这法子谁教你的,靠谱吗?
陌归顿了一下,本想说梦到的,担心引起众疑,思索片刻回答。
陌归以前山上见过的一个老爷爷,他告诉过我的。
这边正打瞌睡的人蓦地清醒过来问。
百姓那你为什么早先不讲?
陌归因为才想起来。
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