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你们一行人站在女宅门口,看着吊桥缓缓落下,石水和杨昀春并肩走在最前方,他们身后是若干的百川院弟子和监察司众职,玉楼春的案子涉及江湖和朝廷,所以此次又成了百川院和监察司协同处理了。
石水欣慰的看了看你和方多病,对你们点头:“方多病,陈少春,恭喜你们又破了个大案,”随后转身对女宅的姑娘们说,“女宅的姑娘们归监察司审问。泾渭有分,明镜遍照,必不让一人蒙冤,杨昀春。”
石水转头看向杨昀春时,只见杨昀春痴痴的望着自己,石水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随后怒斥他一声:“杨昀春!把你负责的姑娘都带走!”
杨昀春这才转过神:“如石姑娘所言,姑娘们走吧。”
清儿突然出现并高声道:“我看谁敢!”众人愣住,转头去看,清儿竟踏步上前,威风凛凛。
清儿抬头看着杨昀春:“监察司亲事杨昀春,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杨昀春看清后大惊失色,慌忙下跪:“杨昀春给昭翎公主请安!”监察司众人一见,急忙跟着下跪,而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方多病直接当场呆住:“昭翎……公主?”
而你站在一旁,内心也是不知所措,与方多病有婚约的就是昭翎公主,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你也感受到了清儿的机灵可爱,方多病与她相处的也很融洽,纵使你对方多病的感情再怎么不一样,也不能亲手拆散了他们二人的姻缘……
杨昀春在一边犹豫开口:“敢问公主为何会在这里……”
昭翎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问本公主问题了!现在听我谕令,免去女宅中姑娘和慕容腰一切罪责,即刻释放,并护他们安全返家,若中途出现疏漏,唯你们是问!”
杨昀春不解:“公主,慕容腰乃江湖人士,当归百川院定夺……”
昭翎只道:“反正我就要他们都平安无事!办不到我就跟父皇告你的状!”
杨昀春忙道:“是,属下会以监察司之名跟百川院交涉,公主放心。”
女宅的姑娘们还在恍神之中,西妃带头跪在地上,其他的姑娘才纷纷下跪,齐声道:“民女永感公主恩德……”
昭翎急忙上前将大家扶起:“咱们是患难之交,何必见外?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上,以后若有人再欺负你们,就告诉我,我定给你们出气!”
昭翎说完转头正看到方多病,方多病皱眉躲开眼神,他还没想好拒绝这门皇上亲指的婚事的理由,昭翎却大咧咧走过来:“喂,方多病,你不用紧张,婚姻的事,我会想办法让父皇收回成命。”随后噘嘴瞪了方多病一眼道,“我又不喜欢你,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方多病完全没想到昭翎公主竟是这样想的,当即睁大了双眼激动的看向了昭翎公主:“你说真的!那太好了,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么通透……”
方多病若有若无的瞥了你一眼,而你也被公主的话惊呆了,心里顿时没有那么烦闷了……
昭翎公主转身走到了你面前,然后如亲姐妹般捏了捏你的手,嘻笑道:“少春,你陪着方多病那小子闯荡江湖可要小心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长得这么漂亮,可不能出事啊,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要邀请你来皇宫玩,我跟你说啊,皇宫可大了,还有很漂亮的凤凰花呢!”
你看着昭翎公主跟你亲近的模样,也放下了心中那道无形的距离,然后如大姐姐一般捏了捏她的鼻子,嗤笑道:“你啊,就知道玩,不过听你说的好像真的很好玩,我可期待着以后去皇宫玩呢!”
昭翎公主一脸不舍的看了看你和女宅的其他姑娘们,软糯开口:“那我要走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别……别让人记挂。”
昭翎公主走后,女宅的姑娘们朝着你们三人的方向一跪:“民女叩谢三位大恩。”
方多病急忙扶起众女:“赦免你们的是公主,我们只是办案而已,并无功德。”
西妃摇头:“我等此前确实存了暗藏金砖的私心,若非二位提点,定会再此落入恶人手中。”
方多病:“我会告知百川院和监察司,将玉楼春的财宝匀出来补偿诸位,总够过个富足日子。”姑娘们闻言感激涕零。
慕容腰:“若三位位日后能来车狐,定要告知我们,”随后看了看赤龙,“我二人顶礼相待。”
方多病开玩笑道:“你们分别多年不易,回去好好过日子,多攒些钱,我们去的时候大吃大喝,小心破产!”
慕容腰感激一笑,拍了拍方多病的肩头:“一言为定。”
陆剑池走到李莲花身旁:“之前听李神医起死回生,还当是笑话,这两日的事,陆某佩服!”之后又摸出个酒葫芦,“这是我藏了多年的药酒,看你似是体弱,便赠与李神医,日后再见,再大醉一场。”
李莲花:“多谢陆兄美意了。”
陆剑池最后走到了你面前,他那般看你的眼神让你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但你之前从未见过陆剑池,也没将刚刚的熟悉感当回事,只是轻快的说道:“陆兄……找我有事?”
陆剑池温柔一笑,笑容里无奈掺半,他只淡淡道:“大家都在互相道别,我是来跟陈姑娘道别的,山水有相逢,咱们江湖再见。”
你也认真的看了一眼陆剑池,然后拱手郑重道:“陆兄,江湖再见。”
陆剑池听过此话后就转身走了,他步履匆忙,好像有急事一般,你收回了望着他背影渐渐远去的目光,只是在他刚刚所站的地方发现了一块上好的白玉躺在地上。
你抬头寻找陆剑池的身影,可人已经不见踪迹,你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但愿还能有相见之日,那时再将此物还你吧……”
众人都一一道别之后各自离开了,石水和杨昀春带着百川院和监察司众人审问女宅众人,而你和方多病、李莲花却站在一起眉头紧皱。
李莲花:“南胤人背井离乡,总要一处祭奠先祖,金满堂的祠堂找到了,可玉楼春这里从未见过,我想解药配方与祠堂该是在一个地方。”
方多病皱眉思索,忽然施文绝却走了过来:“方少侠,能否借一步说话?”
你对方多病点了点头,笑道:“去吧,祠堂的事我和李莲花来打听。”
施文绝将方多病带到了吊桥旁,看左右没人,才道:“方少侠可是单孤刀的侄儿。”
方多病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
施文绝:“如此就好,刚才在李杜甫的雷火下救了我,施某感激,可我……还有个不情之情求方少侠帮忙。”
方多病点了点头道:“但说无妨。”
施文绝搓着手,追忆道:“十二年前,单孤刀曾带了一块天外云铁来到神兵谷,说要打一件宝甲给他自己,再铸一柄宝剑送李相夷……可他却死在与金鸳盟的争斗中,这实在说不通。”
方多病一愣:“为何说不通?”
施文绝:“方少侠有所不知,天外云铁乃世间至刚至柔之物,神兵谷百年也只在单孤刀手上见过这一份,以之铸甲,除了同是云铁铸造那把李相夷的吻颈剑外,无物可破,我当年亲眼见父亲铸成,绝无问题,所以想问问,你舅舅去世时,身上到底穿没穿那件宝甲?”
方多病闻言怔住,脑中闪过采莲庄中,挖出单孤刀尸身时的画面,单孤刀的尸体躺在药棺内,身上正穿着一件宝甲,而那宝甲的胸口处则是一个破洞。
施文绝自顾自道:“只有李相夷的吻颈可以穿透单孤刀的宝甲,那不正如之前四顾茶会上所说,单孤刀的死大有蹊跷吗?这些年家父每说起此事便耿耿于怀,所以我才来问方少侠的……”
方多病出言打断:“那件宝甲...他没穿。”
施文绝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太好了!太好了!我这便告辞,方少侠日后有事来神兵谷找我,定为你赋诗十首!”施文绝说完兴高采烈离去,方多病面色却沉如寒冰。
方多病心中暗想:“爹爹尸身上有那件宝甲,却被剑刃洞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多病正在疑惑,你和李莲花却笑吟吟来到他身边:“方小宝,快走。”
可方多病仍愣在原地,对于施文绝和方多病说了什么你们并不知情,也无意打探,你见方多病一动不动,便无奈的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走,嘴里还补充道:“你发什么愣呢?快走啦,祠堂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