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鸳盟 笛飞声寝处——
笛飞声要回寝休息,却在进门后见角丽谯正殷勤布置美酒佳肴,婀娜迎上来,娇嗔又试探:“尊上自小青峰回来,一直忙于盟中事务,都未曾好好坐下来吃顿饭,阿谯心中惶惶,可是我平日事情做得不好,还要尊上亲自操心?”
笛飞声也想趁着此时向角丽谯挑明自己所想,便不动声色随她坐下:“不,你做得很好,小青峰你给乔婉娩下毒,实在帮了我大忙。”
角丽谯闻言忙跪下请罪:“属下擅做主张未得尊上允许——”
笛飞声不耐烦的打断:“紧张什么,我说你做得好。”
角丽谯不知他所言真假,却被笛飞声挑起下巴:“论计谋策略,我不如你,有你在旁帮我弥补疏漏,我很放心,起来吧。”
角丽谯半信半疑,起来为他倒酒:“得尊上赞许,阿谯心中实在欢喜,此一杯敬尊上厚爱。”
角丽谯欢喜不已,与笛飞声碰杯而饮,却也仍不停斟满酒杯试探笛飞声:“只是公羊无门制那冰中蝉时说只有扬州慢可解,没想到尊上的内功也可解此毒?”
笛飞声眯眼看了看角丽谯,微怒道:“我的内功难道会输给李相夷?”
角丽谯忙自罚一杯:“是阿谯失言,自罚一杯。”
角丽谯继续给笛飞声斟酒,笛飞声顿了顿,似是随意道:“你跟我多少年了?”
角丽谯娇媚微笑道:“十三年了。”
笛飞声只说道:“我倒是从未问过你,跟着我,到底是想要什么?”
角丽谯真情实感:“我能有什么,尊上岁数也不小了,总该娶亲了。阿谯只是希望,阿谯是尊上身边唯一的女人。”
笛飞声冷哼一声:“是吗?娶亲,我也娶得,可我不会娶来路不明之人,你连你是南胤皇亲之后都未曾说过,我又如何能放心身边有个连底细都不知的人。”
角丽谯一惊:“尊上如何……”
笛飞声:“如何得知?”他轻笑一声,“你却有几分聪明,但聪明太过就成了自作聪明。”
角丽谯忙解释:“尊上误会阿谯了,自从跟了尊上,我只当尊上的身边就是我最后的归宿,才从未提过故土。”
笛飞声打算顺藤摸瓜:“哦?那南胤要人在中原、除了你可还有别人?”
角丽谯只道:“属下一心只在您身上,和其他南胤人并无瓜葛。”
笛飞声一副不信的样子:“是么……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的身边不会是你的归宿,但我的刀,倒有可能是叛主之人的归宿,帮中事此后你不要管了。”
笛飞声对于角丽谯所做的事已经大致有所了解,他身边从来不留不忠心的人,当下只有撤了角丽谯的掌权才能阻止她继续胡作非为。
角丽谯颤声恳求:“尊上……”
笛飞声不动声色道:“你从来学不乖,我要什么你亦从来不懂,我不愿动盟中老人,但你知道,在我面前玩花样的人都成了枯骨。”
角丽谯还想说些什么,但笛飞声却突然怒道:“出去!”角丽谯只好不甘心的出去了。
而角丽谯回到住处仍是焦躁不已:“尊上连我是南胤皇亲后裔都知道,他到底还听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若我查出是谁漏出只言片语扰了尊上的心,我都会叫他不得好死!”
血婆恭敬地立在一边:“圣女莫慌。”
角丽谯摇头:“不行,你去通知封磬,让他把霹雳堂处理干净,当初雷火那事一定不能让尊上查出半点苗头!”
血婆从屋内退出来去办事,而方才她们所谈论的一切,都被笛飞声派来的心腹无颜听了个一清二楚,无颜悄悄从暗处跟上了血婆的身影。
等血婆走后,角丽谯想到什么:“雪公,把那香拿来。”
雪公递上一个锦盒,角丽谯打开拿出里面的香片,竟与李莲花在元宝山庄发现的香片一样,角丽谯琢磨着。
雪公猜测道:“圣女莫非想要对尊上用无心槐?”
角丽谯苦恼:“天底下的男人个个都愿意为我去死,偏我费十年光景却浇不热尊上的心,可不叫人心焦!这东西用多了不好,伤了尊上的身体我可伤心,”随后冷冷一笑,“不如,我先一点点的给他下,叫他夜里闻着香睡得安宁、日日梦里有我,慢慢的,他必入瘾,再离不开我……到时候,我再把我的图谋一点点说给他听。”
雪公接过角丽谯递回的香片锦盒:“属下会安排人将此香添进尊上香炉中。”
角丽谯娇俏一笑:“掌握好剂量,我可不想要个傻子。”
夜晚,笛飞声潜心在寝殿内练功,室内烛火晃动,无颜结束了一天的探查来向笛飞声密报。
无颜事无巨细的汇报:“当年角丽谯秘密购买循火的资金全来自“万圣道”, 尊上好计谋,早知道角丽谯背后必有助力,让她自露了马脚,此外,属下顺着角丽谯的情报线,还意外发现角丽谯一直在暗中截获忘川花的线索,不知此举何意。”
笛飞声不悦:“她插手的事太多了。你盯紧些忘川花的消息,李相夷总会答应与我比试的。角丽谯那边,我亲自来探。”
无颜退去,没人察觉房间中的蜡依稀释放些淡淡烟气。
四顾门山下 莲花楼——
你们三人间的误会在昨天已经解开,李莲花昨日便让你们去查了单孤刀的旧部,今日你们带着消息返回,方多病随手喂了一把狐狸精,一边边兴冲冲的跑进了莲花楼。
方多病:“你昨日说我爹的死说不定和他生前做的事情有关,让我去查我爹的旧部,我查到了。他手下从前有四名得力干将,四虎银枪,其中那两虎都已战死了,一虎不知下落,唯有这个刘如京听说在丰州马家堡当护院。倒是离这里不远。”
李莲花奇怪:“既是不远,肖紫衿成婚怎么没见他人?”
你回答道:“当年四顾门散伙,据说他对肖紫衿颇有成见。”
李莲花沉吟了一下:“看来,我们该走一趟了。”
方多病有些担心:“不过,李小花你的身子没事吧?要不要再多歇息几日?”
李莲花无所谓道:“我没事。”
你窥见外面不远处,乔婉娩的身影,眉毛一动,故意道:“还有,乔女侠婚宴被角丽谯搅和,未曾礼成,我看你对乔女侠不简单……何不去向乔女侠道别?”李莲花转身看了一眼。
李莲花淡淡:“不必了。”
而乔婉娩看着莲花楼开远了,才过来,之前李莲花的莲花楼停留的地方留下一盆盛开的海棠花。
乔婉娩心知肚明这是李莲花在向她道别,心中百感交集。
她身后不远,肖紫衿从树后闪出,见她拾起那盆海棠花,望向远方莲花楼消失的方向,顿时妒火中烧!
乔婉娩转身看到肖紫衿就在不远处,并且将他那满眼的妒意也看在眼里,乔婉娩收起方才的笑意,语气生硬道:“肖紫衿,如今我们的婚事已经作罢,你已经成为了四顾门的门主,若我见你有愧成为四顾门门主,我会毫不犹豫的收回四顾门的门主令!”
乔婉娩说完便走了,肖紫衿幻想破灭,他以为他还能挽回乔婉娩的心,结果又高看了自己,此时他心中对李莲花的恨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他恨恨道:“李相夷,今日我落的如此地步,都是拜你所赐,总有一天,我会得到属于我的一切!”
莲花楼里,方多病几番打量李莲花,李莲花专心撸狗,头也不抬:“我脸上有东西?”
方多病玩味:“你说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脸嘛,也就勉勉强强,倒不知何时竟得了这武林第一美人青睐了?”
李莲花翻白眼道:“胡言乱语。”
你也适时加入了话题:“方才乔姑娘看你的眼神我可都瞧见了,那般依依不舍……”
李莲花掩饰:“方小宝你贵庚啊,动过几次情念啊,就在这里乱说,还有你啊少春,多大了就能读懂女人眼神了?她不过是感念我出手相助罢了。”
方多病反驳道:“得了吧,真救她一命的又不是你……”
你在一边故作高深地说道:“况且,女人最懂女人,乔姑娘的眼神我当然能懂,李莲花,你可别小瞧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