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青莲。人如其名,我喜欢水波上的荡漾的那抹碧绿。但我的出身,让我无法思索。
我是一个妓女,靠着较好的姿色和令人垂涎的身材苟活到现在。我厌恶极了现在的生活,可那又能如何呢。我别无出路。
或许前半生的命运太过于坎坷,老天眷顾我,让我遇到了一位恩人。他的名字最开始我并不知晓,只知道他身份尊贵,一把折扇经常抵住下巴,一身暗青色长袍衬得他儒雅温和,走路时却有着旁人羡煞的魅惑。我被他的表象蒙蔽了,自此我的目光追随着他。
我被安排到给金人唱曲,恶心。小时听乡亲们说,我的父母兄弟都死于金人之手,我变从那时起对金人恨之入骨。毁我家人,毁我大宋。该死,真该死!
但为了活着,我还是和瑶琴姐姐一起去到了那个金人的房间。瑶琴姐姐始终站在我们前面,替我们挡着金人油腻挑逗的眼神。
终于结束了,我赶紧跑了出去,抱着瑶琴姐姐哭了许久。我对不起我的家人,我竟然沦落到给金人唱曲卖艺的地步。瑶琴姐姐默默拍着我的后背,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我们被抓了,但我很开心,因为我见到了他。
“何大人,您怎么过来了,这种小人我们自己来解决就好了。”
“我和武大人啊,来给他们变个戏法。”
何大人走向我们,手中的折扇被他轻易把玩,再收到腰间。
“我这有一把诡刃,镶嵌着红蓝两颗玛瑙,各位一人选一次,刀剑锁住变杀人,刀剑缩回便无恙,各位自己看命运了。”
旁边的妓女被吓得直摇头,话到嘴边都成了一声声颤栗。
“不选是吗,那我替你选。”
“啊!”
旁边的妓女应声倒地,我被吓得瞬间软了腿,不可控的向后退了几步。
“小女子,接下来该你了。”
他走向我,用折扇轻轻搭在我肩上,勾着唇看向我。
我自知我一定会死,但这么不明不白的惨死心中实在是不平。
“何大人,小女在死之前能知道您的名字吗。”
何大人略微惊讶的看着我,又很快恢复他本有的平静。
“我叫何立。”
何立,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姑娘是自己选,还是我帮你。”
“我不喜欢红蓝色,我只喜欢青色,例如,你身上这件衣服的颜色。”
我轻浮的撩拨他,但他只是轻轻挑了眉,含笑收住了我的话。
“咔嚓。”
诡刃抵在了我的脖颈间,不疼。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出血,他没有杀我。
“恭喜姑娘,活了下来。”
自那之后我便和瑶琴姐姐一起计划如何将秦桧等人逼到绝境,可我心里清楚,何立是秦桧的人,我不会忍心杀他。
夜深,我游荡在深谙的府中,看到了一抹暗青色长袍,我装作不经意的靠近他,希望他能发现我。
果然,他转头时看见了我,朝着我缓缓走来。折扇轻轻煽动,像是勾引,像是引诱。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无聊,出来散散心。”
“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何某倾诉二三。”
他把我带到了他府中,给我到了一杯茶。
“何某的规矩,一杯茶,一句话。你先来。”
我饮下了那杯苦涩的茶,那是我第一次喝茶。甘苦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我忍着不适吞了下去。
“我自幼失去了家人,一个人摸爬滚打到现在,多少苦难多少艰辛都自己烂到肚子里。但仍有那些狗男人在背后说我,说我是金人的走狗,下三滥的贱妇。”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
“他们都把我比做野草,低贱的野草”
何立手中的折扇轻轻煽动,没什么表情。
他抬手饮下了面前的那杯茶。
“世人都认为野草低贱不堪入眼,我却觉得野草是坚韧的象征,如你。”
他们都骂我下贱,只有何立说我的好。
从那时起,我不可控制的爱慕于他。
有一次深夜,我去到了他的府上,他勾着我的腰摔到了他的身上,我深知他故意而为,娇嗔的打了下他的胸口,转身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我紧贴着他的身子,我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每一寸肌肤,是那样的滚烫热烈,包裹着他再硬不过的冰冷的心。
“大人,为何调戏民妇啊!”
“诶,这位美人可不要胡说一气啊,明明是你,摔在了我的身上。”
他一边说,一遍用扇子勾着我的腿窝,慢慢向上伸进了我的衣裤。我被冰凉的扇子碰的打了一个颤栗。他却附身在我耳边轻笑。
“青莲小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为你查看下。”
我被他撩拨的不成样子,心中愤愤不平,我故意的扭动腰肢,**********贴着他的脖子。“何大人,下官感觉十分闷热,这可怎么办啊。”
我能感受到他片刻的僵硬,立即用牙齿咬了他的脖子,他脖子上的青筋衬着他风情浪荡,可他偏偏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撕下了他的面具,解开了他的伪装,转身而逃。
我留下牙印后又用舌苔轻舔了咬过的地方,他呆在我腰上的手放松,我撒开手转身迈步逃离,边跑边大喊到
“太晚啦我要回去啦,何大人明天见!”
何立看着存留的余温,轻笑的摇了摇头。
“这坏丫头。”
那次交谈之后,我经常出没在何大人府上 在周围游走,寻找着他的身影。
瑶琴姐姐让我远离他,我不愿。
我知道瑶琴姐姐心里也清楚,我却何尝不是心中如明镜。
似是瑶琴姐姐有所作为,府中经常会发现暗红的血迹。那鹤红我无法去直视,眼中涟漪翻涌,我怕哪天发现了何立的血迹。
张大和瑶琴姐被抓已许久,我明明和瑶琴姐关系亲密却安然无恙,我隐隐有些不安。直到我听到了那声声哀嚎,撕破墨青色的天空,在我心头划下了口子。我快步走进府邸,在府中无尽的盘旋,我多希望我的步伐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可当我看到敞开的门里,我顿住了。
那是何立,那是我日夜期盼的大人,那是我立场不坚定的唯一凶器。
他似是察觉到有目光注视着,抬起了头。与我对视的那一瞬,我的心波澜起伏,汹涌的潮水淹没了我,他颤抖的眼眸使我动弹不得。
还是来了,这场生死局。
瑶琴姐姐拿着诡刃,我知道她要刺向何立,我的双腿不受控制跑向前去,在最后一秒,诡刃刺向了我的右肩。瑶琴姐一向力气大,我的鲜血淋漓流淌,我没有落泪。
“青莲!”瑶琴姐姐好像喊我了,好像吧。
何立呆愣在原地,他不敢想象我上前去,更无法预料我会护住他。我咬着牙拔掉了诡刃,用尽力气握在手中。
“何立,你是害我全家人的罪魁祸首,我没有办法不恨你,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你报仇。但我爱你,我多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所以这场生死局,我陪你,一辈子。”
红蓝玛瑙同时摁下,最后一丝力气,我刺向了他的心脏,鲜血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与他一同倒下,青色的袍子晕染着血的痕迹。这一次,我落泪了。
何立啊,下辈子,请光明正大的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