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把手探向那些零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袭来，这一次梁禾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对于这些枪械构造的精通，很快，整把手枪便恢复如初。
回头看了眼教练，发现他还在认真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禾便拿过放在桌上的弹匣，装到枪上后便开始瞄准，毕竟是室内的靶场，靶子并不是特别远。
伴随“砰砰”几声枪响，梁禾慢慢放下手枪，教官打开腕表开始远程查看梁禾的成绩：
“你以前练过？”教官看着反馈回来全是满分的数据，皱眉问道。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吗？明明刚才还是一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额，大概——吧。”
梁禾低头看了眼现在还穿在身上的黑色作战服：‘谁知道呢······’
······
接下来又测试了步枪等其他武器，梁禾的表现同样没有拉胯，让教官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是看走了眼。
“好吧，这方面你确实合格了，现在来测测你的近身格斗能力，要求不算高，在我手下能撑过一分钟就算过关。”
教官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的白T恤和那一身健硕的肌肉。
梁禾没说话，默默跟着教官来到一旁的空地。
教官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看梁禾没有一点热身的准备，眼神闪了闪，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先出招。
事实上，梁禾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准备运动，甚至于教官现在让他先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似乎是感觉到战斗的氛围，身体一点点热了起来，细胞异常的活跃。接着，梁禾也没有什么章法，直直一拳就打了上去。
此时的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没能通过也是没办法的事，确实他把这想得太简单了，之后回去还是得好好练习一下先。
教官本来还挺期待，但见梁禾这朴实无华——或者说漏洞百出的攻击，顿时失了兴趣。内心暗叹一口气，准备速战速决。
微微侧身，躲开的同时用右臂将梁禾的拳头别到一边，同时左手蓄力如火箭般往梁禾的腹部冲去。
而就在这个瞬间，变故突生——双方接触的一瞬间，梁禾的全身颤了颤，那是——来自本能的兴奋感。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教官掉以轻心的一刹，被别住的右臂如灵蛇般抽回，并一把反抓住了教官的手腕。
‘什么！’
教官明显吃了一惊。与此同时，感受到手臂是传来的拉力，教官进攻的动作为之一滞。因为梁禾的力道居然出奇之大，如果他不反制的话，在拳头击中梁禾之前，自己就会先因为失去平衡而倒下。
教官及时变招，放弃原本一招撂倒梁禾的想法，左手伸去反抓梁禾的右手。同时整个人开始向右转身，试图将梁禾的手拉在肩膀上将其一招过肩摔制服。
梁禾逐渐适应了身体异常兴奋的感觉，虽然还没有合格的战斗意识，但直觉让他做出了应对。
一只脚蹬向教官的关节处，打断了他的进攻节奏。又是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有点意思。”
教官甩了甩手，刚才梁禾所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足以令他重视了。这次他二话没说主动攻了上来。
没有任何试探的意图，直攻梁禾下盘。
一记扫腿，梁禾小跳躲避，但教官紧接着转身换腿又是一脚高踢。
没有把握挡下的梁禾再次下意识后退，接下来，教官连续几招，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梁禾被逼的一直后退。
‘嗯——这是···’
后背传来抵住的感觉，梁禾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退到墙边了。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虽然看似教官的每一次攻击都没能打到他，但对方一击与一击之间衔接十分紧密，如果继续躲避的话，是没有办法找到反击的方法的。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没有可以退的地方了。
“哦——”
见梁禾终于出手，和他对踢一脚，教官稍稍自语一句。
刚刚他的攻击基本都是脚上功夫，虽然压制的很畅快，但也就这么一会，那旧伤又开始暗暗发痛了。既然梁禾还手了，他也再次换用了拳头。
因为没有退路，梁禾的攻击愈发凶猛，试图占据主动权。
但他还是有点高看自己了，他现在的战斗，几乎是凭借着逐渐苏醒的身体本能。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可能会干出什么，怎么可能组织起一次有效的进攻呢？
虽然险之又险的几次化解了教官的攻势，可自己无章法的攻击让体力呈断崖式下跌，再次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梁禾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的汗珠随身体摇晃碰在一起，滴落在地。
教官也是看出了梁禾的疲倦，实际上，他也是如此。只是丰富的经验让他一直在控制自己规律的呼吸，没有在对手面前露出疲态。
甩甩手，看了眼腕环上的时间，教官带点赞许地宣布道：
“很好，已经有三分钟了，你合格了。不···我还是全力以赴的···应该说，你非常的优秀。这还是我来这当教官以来，最惊喜的一场战斗。
小子，不···梁禾，对吧。
我叫阿诺德。你的实力很优秀，希望你能好好将这一身本领发挥出来，为曜晖城做出贡献，而不是只在意消灭湮灭后换的那点报酬。”
面对阿诺德伸来的手，梁禾先是愣了愣，然后同样伸手握住。
“我会的。”梁禾郑重点点头。
······
“嗯，你的申请已经通过了，电子许可将会在两天内通过你的账户，同时会有一枚徽章和纸质证书发到你的住处，注意查收。”
回到一开始的工作人员那里，他带着笑祝贺梁禾，“恭喜你成为了狩猎队的一员，祝您之后狩猎愉快。”
梁禾应声，往外走出了房间，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说发到我的住处吗？那是算发到哪啊，伊丽雅家里吗？’
顺手拉出腕环，梁禾去瞄了一眼自己个人信息页面，发现住址那一栏后面多了一行字。
“枫林公寓6-12？”
梁禾一字一顿，慢慢将上面的文字读了一遍，这什么时候写上去的？枫林公寓···是在哪啊？
此时，梁禾兜兜转转已经走到狩猎队的大厅里了，这里的人还是很多，显得有点吵闹。
正好，腕环在此时微微振动起来——是伊丽雅发来的通讯请求。
梁禾顺势就走出了狩猎队大楼，外面的大街上倒是还更安静一点。
将左手抬起，贴至耳边，通讯接通，伊丽雅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喂——梁禾吗？你现在在哪里？”
梁禾：“我吗？刚刚通过了狩猎许可证的测试，现在刚出狩猎队大楼。”
伊丽雅：“诶——你过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梁禾莫名感觉看到了伊丽雅垂头丧气的表情。
伊丽雅：“好吧······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之前帮你定的公寓已经弄好了，在枫林公寓的6-12，月租大概是一百五晖币，这个月的我已经帮你垫付了。
之前跟你说过的吧，终焉日后历时被简化了，十二个月，每个月固定三十天。今天是四月十号，二十天后你还要交下一次房租。
我现在还在值班，没办法带你过去，你先自己去看一眼吧。对了，公寓里家具是有的，不过生活物品应该要你自己买，你去的顺路可以自己买点带过去，等我下班了再去你那看看。”
“谢谢了。”
“赶紧想办法把钱还给我才是有用的啦，不说了，等下要被叶处长看见了，拜——”
见伊丽雅挂的很匆忙，看起来又是工作时间偷摸打的电话。
梁禾敲了敲掌心，好，那么，先······
梁禾默默打开了腕环，找到地图看了看。
‘额——枫林公寓···这个方向吗？好像没有很远，过两条街就是了。’
‘不过，要买点生活用品吗？我看看，旁边好像有一个商场——这个方向。’
确认过目标的位置后，梁禾收好腕环，徒步走了过去。
商场同样是建在一栋楼里，或者说，整栋楼应该都是商场的一部分。
从一层开始，就有不少的货架立在那里。
因为不太知道具体需要点什么，梁禾索性从一楼开始往上，边逛边买。这个过程非常奇妙，就像在逛博物馆一样，看见一样东西梁禾就恢复一部分对这个东西的认知，明明一开始还什么都不认识，一圈上来，梁禾顿时感觉汲取到了充足的知识。
因为走马观花太过入迷，他从底下爬到上面，也没有买东西，只是默默记下那些商品的位置，等下去的时候再拿。
“恩，这层是？”
梁禾疑惑的自语道，他好像已经到这商场的最高层了，不过这层和下面似乎不太一样。
并不是那些摆放整齐的货架和分门别类放好的商品，而是不少的人席地而坐，面前拿块垫子一铺，上面放了不少奇形怪状的玩意，而那些摊主正在奋力的叫卖。
各式的顾客在他们之间穿梭，偶尔看见自己心仪的东西蹲下来和摊主开始讲价，一副闹闹哄哄集市的样子。
‘奇怪，这一层是让人们自行交易的吗？’
虽然困惑，但梁禾已经迈步在摊位间穿梭了，这些他没见过的玩意还挺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突然，梁禾在一个地摊前驻足停下，目光完完全全被地上的一个小架子吸引住了——那上面靠着几个小试管，试管里面是约莫四分之三的液体，里面浸泡着一颗呈倒方锥形的晶状物。
光是看见它，梁禾冥冥就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
站着并不能看清楚它的全貌，梁禾如着了魔一般，蹲下来将手伸了过去，取下一根试管拿到眼前。
摊主是一位中年大婶，她刚刚才将另一位客人送走，转头看见梁禾拿起了试管，赶忙笑着说道：
“小帅哥真有眼光，这可是我家男人狩猎回来的，刺源的一齿牙晶。家里用不上这才拿过来卖了。你要是想要的话就按市价——二十晖币就好了。”
“刺源···一齿···牙晶···”
梁禾嘴里低声喃喃着，仔细端详着试管内的晶体。
‘这···就是南阳华提到的牙晶吗？中间有个尖刺一样的虚影呢，还有——’
稍微转了一下角度，梁禾注意到倒方锥顶上平坦的那面上还有个尖锐的小凸起。
整个牙晶也就是小拇指粗细，装在小试管中，稍稍摇晃就能听见牙晶和管壁碰撞的清脆声。
“唉，等等，你在干什么！”
大婶的叫唤声并没有传入梁禾脑中，他此时满眼只剩下了试管中的牙晶。
轻轻拔开堵口的木塞，那股吸引的感觉愈发强烈，在大婶试图阻止之前，梁禾将试管倾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其中的牙晶。
少许的水流从指尖的缝隙滑落，牙晶与皮肤接触的一瞬间，梁禾的身体猛然一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麻痛瞬间冲上大脑，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抽搐了起来。
在这股力量下，梁禾并没有支撑多久，身体像僵硬的木桩一样直直倒在了地上。
注意到异动，不少人纷纷将视线转向此处。
被无数视线聚焦的大婶连忙摆手：
“这不关我事啊！这个人自己拿了我的牙晶突然就这样了，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而倒在地上的梁禾，意识逐渐溃散，紧握的手掌摊开，里面的牙晶已不见踪影……
……
‘唔，有点昏，这是哪里……’
梁禾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待机了几秒才回忆起自己之前干了些什么——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的拿住了那块牙晶，然后……
对了！牙晶呢？
梁禾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上下翻找一番并没有任何收获。这才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处地。
自己正坐在一张硬床上，而四周——嗯？
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金属制的栏杆，和四周压抑漆黑的环境。
‘这里，不会是——监狱吧？’
我干了什么，一觉醒来光速入狱了？
梁禾当即就懵了，难不成，自己昏迷后又干了什么事情吗？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的走道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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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的有点慢哈，如果等不及可以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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