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撞见遇袭的苏小树实乃李莲花的意料之外,欢喜的情绪只涌上一瞬,便见苏小树身形摇晃。他赶忙上前,堪堪赶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抱入了怀中。
发现她中毒后,李莲花调动内力封住几处穴位便带着昏迷不醒的苏小树匆匆赶回莲花楼。
那时的他心焦如焚,哪还顾得上男女大防,唯一所想便是尽快为苏小树祛毒。待毒血尽数流出,苏小树没了性命之忧,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虽说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但今时不同往日,今夜可没有事急从权,他也不是那日焦急担忧,什么也顾不上的李莲花。
眼前是闭上眼准备任他宰割的苏小树,他一眨不眨地盯了她许久,经过心里一番天人交战,才缓缓抬起手来,向着苏小树的衣襟探去。只是指尖将触碰上,他就像被烫到一般火速收回了手。
李莲花“那个……你自己把衣服放下来吧。”
垂下的手沿着身体侧边摆了摆,做足了漫不经心的架势。
苏小树“哦……好。”
苏小树睁开眼,强作镇定,缓慢地进行着自己的动作,可羞红的脸颊却将她暴露无遗。
她低垂着眸,不敢与之对视,只默默将衣服一层层解开,又褪去包住伤口的布条,露出圆润雪白的肩膀后才低声说了声“好了”。
闻言,李莲花深吸了几口气,心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只是给她检查伤口,才缓缓坐在了床边。
剑刺伤的地方在胸口上方几寸,一根细绳正好遮挡在结了薄痂的伤口上。
李莲花滞了滞,到底还是抬起手来将它拨弄至一侧。冰凉的指尖划过温热的肌肤,苏小树不由得轻颤,面红耳赤。
李莲花“这伤口虽然结了痂,但还是有些红肿,应该是有炎症。还得继续擦药,布条便不用缠了。”
说罢,李莲花拿过药膏和薄竹片,用竹片轻轻挖起绿豆大小的药,便准备给伤口擦药。
细绳到底有些碍事。见李莲花又是一顿,苏小树当即便反应了过来。可她却无能为力,左边胳膊依旧抬一抬便痛,右手此时也正肩负着重任。一番天上交战后,她还是选择了握住只要一松手便会尽数滑落的衣裳。
而后,熟悉的冰凉感划过肌肤,引起一阵颤栗。紧接着,便是带着淡淡香味的药膏被抹在了伤口上,比起那指尖更加冰凉,她却好似习惯了一般,只静静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刻。
李莲花“好了。”
短短两个字,却是两个人的如释重负。
李莲花收拾着药物,苏小树则将衣物扯上肩头,顾及到伤口刚刚上药,动作收敛了许多。
李莲花“天色已晚,早些安歇。”
李莲花起身走回桌边,说罢便拿起托盘向着门口走去,连称得上是告别的话也没敢转过身去看着苏小树说。
倘若苏小树心细些,又或者她此刻抬起头来,便会发现李莲花耳廓发红,身形僵直,后知后觉的羞涩遍布全身。
李莲花走至门口,转身合门的瞬间,目光却鬼使神差地望向了早已穿好衣服的苏小树。苏小树心有灵犀地抬起头看向他。
刹那间,四目相对。
十年未见,苏小树与从前比之并未有何大的改变,只是人清瘦了些,轮廓分明的脸瞧上去多了分凌厉感,倒是十年前的她一直想要的模样。
李莲花“……做个好梦。”
李莲花淡淡一笑。
苏小树“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