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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女

焉可歆然

盛国,岳家。

“老爷,夫人要生了!”

产房内传来声声阵痛,门外的男人双眉紧皱,他身材高大,剑眉星目,正气凛然,伤痕累累的脸上,布满说不尽的沧桑。

此人,正是盛国的驻国将军——岳禾鹭。

随着接生稳婆的进进出出,一盆盆殷红的血和羊水被端了出来,一个女人的痛呼声越来越微弱,岳禾鹭的脸上冒出大颗的汗珠,一粒粒血红的珠子,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他的手心被指甲抠破了。

这是,一位身穿长袍的郎中走了出来,岳禾鹭急忙上前问道∶“大夫,夫人情况怎样?”

郎中脸色阴沉,岳禾鹭心中顿感不妙。

“夫人……有些难产。”郎中说道“不过也不是太过危险,只要夫人再忍一下就可以。”

岳禾鹭稍稍松了口气,可屋中传来的纷乱喊声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夫人,你再使劲一下!”

“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再忍一下!”

“夫人?夫人!”

突然,屋里变的一片寂静,随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天际∶“哇啊啊……”

郎中的脸由阴转晴,转身跑进产房。

过了一会,一个婢女走了出来,笑盈盈的对岳禾鹭说∶“老爷,是个女孩。”

哦,女孩啊!?岳禾鹭的心顿时被一阵巨大的喜悦占据了∶我有女儿了!

他不顾婢女的阻拦,推门冲进了产房,房内的稳婆和其他婢女看到他,一边行礼,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屋内残留的羊水。床上,岳禾鹭的妻子——柯雏鸾双目微闭,一脸疲倦的躺在床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未被擦去,但稍稍红润、不再那么煞白的脸却告诉他手术进行很成功。

他没有打扰熟睡的妻子,而是轻轻走到婴儿床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这个躺在摇篮里、白嫩的小婴儿。立刻,他的全部注意都被吸引过来。

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婴儿,胎衣已经剥去,露出圆鼓鼓的身子,白中带粉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两只细腻的小手攥成拳,一双小脚微微的颤抖着,长长的眼睫毛一动一动,红嘟嘟的小嘴还不停的砸吧着。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仙女是什么样的。

“好可爱呀!”身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岳禾鹭扭头看去,一位婢女正盯着婴儿喃喃道∶“和夫人好像。”

“什么?”岳禾鹭问道。

那位失态的婢女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回禀老爷,我只是觉得,小姐长的好像夫人啊!”

“哦,是吗?”岳禾鹭再仔细一看“果然啊,像夫人至极。”

他转头又问起了一旁熬药的郎中∶“那她像我吗?”

“挺像的,鼻子随君!”郎中笑道。

这时,躺在床上的柯雏鸾低低的叫了一声∶“禾鹭,叫她什么呀?”

原来她根本没睡!

“你说呢?”岳禾鹭反问道,坐到了床边,用手抚摸着妻子的秀发。

“那……就叫她凤九吧,岳凤九。”柯雏鸾的脸上划起一道淡淡的微笑“百鸟朝凤,九音升天。”

“好啊,就叫岳凤九。”

岳凤九就是歆芙。

坠落红尘,步履怎走?不畏生死,只恨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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