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若睁开眼,发现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而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她试图去回忆发生了什么,却意外地发现她什么都不记得,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门外走进来一个女人。
“你是谁,我又是谁,我这是在哪儿?”虽然她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但是眼下,星若只能问出这个问题。
女人显得十分惊讶:“萍儿!你……你都不记得了吗?我……我是你师父啊!”
“师父?”
“对啊,我是你的师父怀空,你是我唯一的徒弟白萍啊!”
怀空一脸担忧地看着白萍。
白萍的眼中写满了不相信,不外乎其他,只因为这个名字在自己听来太陌生了。
怀空对着白萍讲述了她从山崖上摔下来的经过,白萍完全没有印象,可是眼下她只能相信。
“你不是要找你二姐吗,跟着我干什么?”无为出门采药,被星舞跟了一路,眼见这小公主蹦蹦跳跳,一会儿摘一朵花,一会儿拔一根草,哪像是找人?
星舞蹲在一朵花旁边,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不说要找二姐,怎么拿得出宫符?”
“怎么?”无为看着星舞,神色中颇有嘲讽之意,“又出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了。”
“无为!”星舞闻言佯怒,把花一丢,跑了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无为立刻举起了割草药的刀,对准星舞,露出一副惊恐的样子:“你想干嘛?”
山间阳光正好,白萍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头上,手中摆弄着一把野花。
这几日她旁敲侧击地想从怀空那里套出关于她从前的事,怀空的回答始终如一,坚持称她是自己从小养大的。逻辑没有问题,但白萍却总觉得漏洞百出。
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就算自己意外失忆,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而这里,几乎没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整间屋子,只看得到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除非,这根本不是意外。
远处传来嬉笑的声音,白萍皱了皱眉,站起身,循着声音走过去。
无为与星舞还在打闹,听见有人过来,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已经到了近前。
“二公主!”
“二姐!”
看见来人,无为与星舞不禁惊呼出来。
眼前的人虽是一身民间女子的打扮,但是那面容绝对是失踪多日的星若。
白萍却满脸疑惑,开口第一句就让二人愣住了:“你们是谁?”
星舞转头看了看无为,见无为也是莫名其妙,就上前一步拉起白萍的手:“二姐,我是小舞啊。你不会不认识我吧?”
白萍皱了皱眉,抽回了手。
“无为,我二姐这是怎么了?”星舞转头向无为求助。
“看样子是失忆了。可能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摔到头了。”
“无为!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星舞再次拉住白萍的手,“二姐,走,咱们回皇宫,大家找你都要找疯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是你二姐,我也不认识你。”白萍仍旧甩开星舞,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宜国二公主谭星若!二姐,你真的不记得了?”星舞还要上前,被无为拉住:“没看她不想理你吗?还去!”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二公主,我只知道我叫白萍。”白萍答道,“来者是客,跟我来吧。”
白萍引着二人回到屋里,怀空正在做饭,白萍突然玩心大发,悄悄地摸到怀空身后,一把抱住她。
“师父!”
怀空吓了一跳,佯装生气地拍了一下白萍的头:“又去哪疯玩了,不怕再摔一次?”
“我哪有,我只不过出去透透气而已。再说了,不是有师父在嘛。”白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驳,从身后拿出刚刚摘的花:“师父您看,这是我在山上摘的花,好看吧!”
一串串火红的花朵聚在一起,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让人产生一种热烈的情绪。
“好看好看,那边有个瓶子,插起来去吧。”怀空的语气带着些无奈。
“好!”白萍的语气中带着雀跃,“养起来才能吃的时间长些。师父,您尝尝,这里面的花蜜可甜了。”
怀空叹了口气,才转头看向站在外面的无为和星舞,她一早就注意到了跟在后面的两个人。
“好久不见,我这徒弟就是这副样子,莫要见怪啊。”
“她是你徒弟?”无为很是不解。
“对啊!”怀空笑了一下,“我之前就收了一个徒弟,你不知道吗?”
“废话!我之前都在皇宫,才回来!我怎么知道?”
“我可是五年前就收了这个徒弟的。”怀空来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三杯茶,“也是,咱们都多久没见了,我都忘了。”
“扯淡!”无为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不过当着星舞的面,无为还是假装信了老友的的鬼话。
皇家的事,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她可不想掺和。
“你还没介绍呢,旁边这位是何人啊?”
“闲人。”
星舞白了无为一眼,起身行礼道:“我是宜国公主谭星舞,同无为出宫玩耍,见到令徒,才跟着一起来的。不过……令徒名叫白萍?”
怀空听到是公主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本要起身行礼,但见无为和她斗嘴,便又放松下来,只虚还了一个礼,回了星舞的问话:“对啊,公主殿下何出此言?”
星舞看了看怀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那徒弟分明是我二姐。”
“公主殿下说笑了,您的姐姐,不应该也是尊贵的公主,与您一起生活在皇宫中吗?我这笨徒弟,怎么可能与您有关呢。”
“不如来一次滴血验亲怎么样?”无为此话一出,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星舞一怔,疑惑地看向无为,怀空倒是知道老友的性子一向跳脱,但也想不到她会这么的.....语出惊人。
“反正你们双方再怎么吵都只是各执一词讨论不出结果,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行动。要是血溶了她就跟你走,血不溶你就走,这不就行了。”
怀空脸上依旧堆着笑:“无为,几年不见,你越发会胡闹了。我这五年前在农家收的徒弟,怎么可能与皇室公主有关?”
星舞没再多说,起身告辞:“无为,咱们该走了。天快黑了,回去晚了父皇要生气的。”
星舞说完,看向怀空,“你这里不错,有山有水,改日我还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