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到几乎晕厥之际，小夭恍惚间看到相柳指了下他的嘴唇，出于求生的本能，动作比大脑还先做出反应，小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拥入相柳怀里，急切地贴上了他的唇。
相柳一时惊诧，任由小夭强烈地吸吮，渡走他口中的气，相柳贪婪地感受片刻，直到小夭回过神来推开他想继续向上游，才克制住心中悸动，托住小夭朝上带去。
“噗...咳咳咳呕......”小夭瘫坐在地上咳出些海水来，然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劫后余生地看向相柳，“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玟小六的？就算..就算你知晓了，我..我们这这这可是过命的交情，你怎可伙同阿念如此欺负我！”
相柳不紧不慢地走到小夭一旁坐下，完全忽略了她的质问，反而冷笑着看向她，“你撒谎了，这是后果。”
“我没有！我这人只说胡话，不说谎话，我扪心自问，当真没有欺骗过你啊！”
可话音刚落，小夭心中一紧，脑海里闪过那幅画面。
初见时，她向他无意间吐露的心事：“我无力自保，无人可依，无处可去。”
现如今，无力自保是真，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好似都成为了谎言。
自知理亏，小夭心虚地垂下了脑袋，摸了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瞒你......”
话还没说完，小夭便被相柳扣住了后脑勺带到他面前，几乎鼻尖碰鼻尖的距离。
相柳眼瞳猩红，眉头微皱，眼底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却只浅露出瘆人的笑意。
“只剩无力自保了，对吗？”
小夭害怕那双猩红的双眼，却无法移开目光，只能同相柳对视，手也不自觉紧握住了衣裙。
猩红的眼瞳暗沉下来，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和小夭方才在海底看到的却又不大一样，海中的眼瞳会被覆上一层蓝，而现在，是黑色，十分纯粹的黑色。前一刻还怒意满满的血色眼眸，眨眼间又无比的真诚透彻。
小夭愣了会儿神，眼见着相柳越凑越近，唇贴上了她的，可只一刹间，小夭便触电般弹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诧异地看着相柳。
“你..你你你...你干嘛！”
“方才你在海中亲我那么久，不打算还回来？”
小夭涨红了脸，声音都颤抖起来：“谁想亲你啊！若不是你拉我到海底，我早就自己游上去了，哪会需要你渡气？”
心脏狂跳，像被千万斤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来气。这种感觉，是在做玟小六的百年，从未有过的。
相柳无视了小夭的话，白袖一挥，烘干了小夭湿答答的衣衫和还在滴水的头发，淡然站了起来，侧身就往海里走。
小夭自然知道他要离开了，赶紧扯住相柳衣角：“别走别走！我不计较你占我便宜了还不行吗？你可不能丢下我，这里可是深海，四处都是海怪海兽，我灵力低微，随便一只海怪都能吃了我，我怎么回去啊！”
“龙骨狱还有人等你，给你两个选择，是我陪你去，还是我帮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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