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容澈在容宁的辅佐下将濮国治理得政通人和。 容宁也如同其父容尚一样,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容宁的行事风格与其父容尚截然不同,他低调内敛,温和谦逊。于君主,他谦恭有礼,从不居功;于朝臣,平易近人,虚怀若谷;于百姓,他温和可亲,毫无官威。
与其接触的人都觉得如沐春风,朝臣们都愿意与他结交。一些朝政上的难题都愿意找他请教,有的甚至生活上的困惑也会找他诉说。他不会告诉别人该怎么做,只是与人品茶闲聊,可是聊过之后对方每每觉得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不喜奢华,震虞王府一如老震虞王在世时的样子,多年来未添一砖一瓦,府中仆从也未曾增减。
就这样一个君王信赖,朝臣敬服,百姓爱戴的震虞王,却还是有人对其忌惮——那就是先皇留给新君的亲信。
先皇时期,他们与容尚共同辅佐先皇,算是同盟。有先皇从中撮合,双方相安无事。
先皇过逝之后,容尚以雷霆手段铲除异己,扶持新君。那些人虽然不喜容尚的狠戾作风,却不得不承认其手段简单有效。
后来,容尚寻回了自己的儿子,又将自己的儿子与新君同时培养,那些人便开始对震虞王产生了提防之心。
如今,容尚早逝,容宁承袭王位,虽行事风格与其父迥然相反,在朝中的影响力却是更胜其父。这让他们更加忌惮。怎奈容宁行事谨慎,寻不出错处,加上新君对其十分信任,他们纵是忌惮却无计可施。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那人便是容宁的养父(世人眼中的养父)书浙的长子苏安。
苏安的女儿机缘巧合之下嫁给了户部侍郎章程的儿子。一次章程与苏安饮酒,酒醉之后提到了震虞王在朝中影响力日渐强盛,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书安感慨:“谁能想到当年庐阳候府的一个人人唾弃的私生子,摇身一变竟然就成为名动朝野的震虞王!”
章程发现端倪:“私生子?不是养子吗?”
书安:“什么养子!分明就是私生子!我父将他和他的母亲带回府的时候,家中其他兄弟都还小,我却已成年。我分明记得我母亲因此与我父亲大闹一场,不许那女子进门。要说那女子也算刚烈,就撞死在了庐阳候府门外。
章程:“不是病死的吗?”
书安:“不是!撞死的!只剩下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因是我父亲的血脉,母亲才不得不留下他。当年的虞国国君欲将舍妹嫁与震虞王容尚,书宁听闻容尚好男风,所以才自请嫁去了震虞王府……”
章程震惊:“那他怎么又成了容尚的儿子了?”
书安摇摇头:“这就无从得知了。后来书宁给家父写了一封信,让家父在宴会上证实了他是养子的说法,大概就是怕震虞王容尚查出他的真正来历吧!”
章程:“竟是这样?那封信可还在?”
书安压低声音道:“当年家父命我毁掉,却被我收了起来。”
章程眸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