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脚步赶到停车区域,乔以寒充分利用自己队长的新身份,得到了一名司机。
案件档案足足有十几页,一张张翻动查看乔以寒的目光停留在一段监控视频里的截图。
图片不算清晰,模糊到甚至让人一看就只想往后翻,但图片右下角突兀出现了一小点反射光点。
光点并不显眼,像是衣服装饰亦或是戒指项链反射出的光,监控显示时间为六点四十二分。
一百四十三人集体的自杀地点在华阳美术学院,这个时间会出现在学校教学楼前的,除了保洁就是剩下自杀的人了。
后续调查中保洁等学校工作人员都表示自己在这个时间集合在宿舍楼,这么一来就只有自杀的一百四十三人。
“受害者照片给我。”
一叠厚厚的照片递了过来,一百四十三人中共计佩戴饰品二十七人,衣服配有装饰十八人。
一一看过去,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的人只有一个,但却并不是受害者,亦或是薇儿翁。
利刃擦破脸颊 正在欣赏蒙面装酷的男人后撤几步,躲到他身后,用他挡住伤害。
看着左臂10厘米长的伤口,白野一脚踹翻面前的箱子,来不及给身后的男人一脚就飞快跑向废区十区。
“跑那么快干嘛?他又追不上来。”男人的整张脸都被黑布遮住,跑起来却快过了白野。
男人是犯罪精神楼6层2号病房的病人——黄堪,一个致力于让别人来追杀自己,然后反杀回去的疯子。
躲进一栋废弃超市里,白野手撑货架,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额头也不停冒汗。
偏偏那人仿若无事一般开始找能吃的东西。
白野站在他身后龇牙臭骂,什么难听说什么,男人回过头来看他,视线聚焦于一处——白野的心脏。
“你想被杀吗?”男人抬起手子弹划过白野右耳,镶嵌进身后的墙里。
白野抹开血迹平静冲他一笑,往前跨走两步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果然有枪。”
两人你来我往花两分钟打了一局,白野成功把枪夺到自己手中,他没有扯下男人脸上的黑布,这也算是白野给男人最后留的一点脸面。
从刚才一路的逃跑来看,男人无论是体力,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属于绝佳,偏偏在近身肉搏处于必败者。
也难怪他杀人靠的都是药和枪,用冷兵器恐怕自己就得先死了。
“我手好像脱臼了,好痛苦。”男人刚才是直接用左手撑地的,没有骨折就算是不错了。
手垂在身侧,男人扯着嗓子大喊,似有你不救我我就吵死你的势头。
白野低头讥讽地笑了他一声,随意丢过去一包纱布:“你自己看着死。”
男人被他的动作气笑,在手腕处包扎了几圈后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停下就准备睡觉了。
虽然很想一脚把人踹醒,但同样逃跑了三天的白野也只是拖着疲倦的身体躲了起来休息。
白野睡着后不到五分钟,男人转醒,装好所有的食物和水走到白野睡觉的地方。
蹲下俯视看着白野,从后者口袋里取回自己的手枪,男人再三确认过子弹数量后翻窗准备离开。
“不当疯子当小偷了?”袖子被人紧紧拽住,白野眼神清明盯着他看。
男人咯咯笑了两声,脚尖点地重新落回到地面上去:“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的,睡觉去吧,睡觉去吧。”
白野无视掉他打马虎眼的话,冲他摊开手眼神示意还回手枪。
拿回手枪当着男人的面立马把弹匣里的子弹射出,仅剩下两发,一颗子弹放口袋,一颗留在手枪里。
“你还有这种癖好?亦或是在挑衅我吗?”男人看向地上接连成一排的窟窿,语气轻佻上扬。
白野白了他一眼,把眼前人的问题右耳进左耳出过掉,朝男人晃晃手枪满是挑衅的气息:“不然杀了我,不然老实呆着。”
听着白野威胁的语气,男人假模害怕抖了抖身子,而后大笑起来拉长声音:“好害怕,我不敢杀人的。”
哈哈笑完他撩起一点黑布擦干净眼角的泪:“话说我们一块跑了三天,这三天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所以你叫什么呢?”
两人初次遇见的时候男人对他说话的语气是不屑是鄙夷,而现在见识过他的真正实力后男人或许勉强把他放在可以认识的人名单里。
白野不需要这种勉为其难的了解,他神色依旧大步就要离开。
男人疑惑地挠了挠头大声问:“名字告诉我了吗?”
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回响,白野猛的回过头来看他,刚刚那一声里他听见了另一种沙哑的音调。
那是与男人平常说话声音截然不同的一种声音,像是假音久了突然回归的本性。
“白野。”白野说完往前走了两步。
男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再完美贴切,他躺倒在地上囔囔重复着白野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我叫何恪,我们名字都是两个字还怪有缘分的。”
男人虚伪的笑意后是刺骨的冰凉,白野僵在原地四肢不受动弹发麻无力。
他靠着意志力勉强站直身体不让男人看出端疑。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沉默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十七岁的白野端起肉粥一口喝干净,擦擦嘴巴率先打破僵局:“都是为了副本胜利,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副本这个词穿透耳膜直达大脑,何恪拿过白野手中的照片,照片上没有所谓让人感动的记录而是一行字:任务:找到杀死柏一的凶手。
“柏一是你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吗?”何恪问。
白野回答:“不是,我这个角色就叫白野,柏一是这个角色的哥哥,难道你不是玩家吗?”
白野从善如流的回答让何恪汗毛直立。
“我是,但是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吗?”何恪尽量装出平静的模样,保持神色不变。
白野耸肩微笑,脸上的表情已经足以让何恪知晓一切:“我在蜡烛,在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