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的阳台布置华丽,面积也大,罗恩起身表示歉意后准备去阳台上沏茶两杯。
迈步跨过花丛后罗恩下意识朝管家房间看了过去,茂密的绿植遮盖住阳台下半部分,此刻阳光倾斜落下,星星点点洒在绿叶上。
没有异常,罗恩快速沏好茶端回屋内。
绿植中的空地上何恪抱住白野右手虚扶住对方后脑勺,左手拿着匕首,上面还粘了几丝麻绳的绳条。
切口粗糙的绳端有一两点猩红的血迹,躺在地上的何恪肯定自己后背红了一大半。
“快起来,我好像快死了。”何恪痛苦地挥动手臂。
白野站起身拉起何恪:“多谢了。”
闷咳两声何恪手扶着腰满脸痛苦:“你确实该感谢我,我差点死过去。”
“你身体这么差吗?”白野目光落在何恪扶腰的手上,满脸真诚地问。
气堵在胸口上,何恪走进屋子:“你被一个跟你差不多高的人撞一下看你痛不痛苦。”
何恪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与痛苦,略微弯着腰坐到床上腰间的刺痛立马蔓延至全身。
“我感觉我快死了,你自己加油找一下线索吧。”说罢平躺在床上按揉自己的腰。
白野瞥了眼那虚弱的人,不得不说极限确实能够激发人的潜力。
锋利的匕首瞬间割断麻绳,何恪甩手将剩余的绳子抛向楼上,空余的手搂住白野的腰往后一倒两人被绿植挡住身影。
摔下阳台的那一瞬间白野看见几滴血珠从眼前飞过,而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是何恪紧贴在他耳边说的不要动。
管家的房内理应有医药箱等紧急用品,白野拉开几个抽屉除了医药箱外还找到了几封书信。
书信外封落款是父亲,收件人则是罗恩的名字,信纸已经泛黄干瘪,稍一用力就有可能变为碎片。
坐到何恪旁边打开医药箱,白野仔细给他包扎完伤口后问:“书信的内容要我读给你听吗?”
“拜托你了。”何恪闭着眼睛额角开始冒冷汗,腰上的疼痛刺激神经,下唇被他咬破依旧无法转移注意力。
“近日可好?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不用再往家中送东西了,以防被你的主子知道又该罚你了。”
……
读完整封信白野收好信纸返回原处,突然听见一声锐利的箭簇声。
他朝一楼看去发现是原本预订晚上六点回来的公爵不知为何突然返程。
看着马上公爵气愤的神情和手中的箭羽,白野急忙背上何恪趁着公爵骑马去马厩的时间小心将何恪送回公爵房间。
快步离开公爵房间锁上门,白野背着何恪一楼狂奔至楼梯口,接着装出满脸焦急的模样走下楼刚好跟公爵碰面。
此刻的公爵手持马鞭肥硕的身子一晃一晃,看见白野和他背上的何恪脸色勉强往回收了一收。
“怎么了吗?”公爵停下脚步站定于两人面前。
白野就像是刚发现公爵回来一般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后才着急地回答:“他不小心从地窖的楼梯摔了下去腰受了伤。”
“我去找了管家发现他不在就只能先带他去找镇上的医生了。”
如此这般公爵倒也显露出几分担心:“你们去找马厩的小马童叫他带你们去镇上吧。”
临近宴会到底还是不舍得大价钱请来的厨师,公爵让出路待两人走后立马上了四楼。
坐上马车白野不停给何恪擦汗,驾车的小马童嘴里哼着歌心情十分愉快。
“公爵不是需要晚上六点才回来吗?怎的如此之早?”
小马童早上跟着公爵一块出门,负责照看马不可能不知道公爵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好像是因为知道是大小姐骗他出门的,很生气就提早回来了。”
又可以出门的小马童本就十分开心,再加上年纪也小嘴巴藏不住话干脆一骨碌全部说了出来。
“公爵为什么这么讨厌大小姐和他的未婚夫见面?”白野替何恪盖上热毛巾掀开帘子问。
小马童对于这个问题显得十分激动:“因为大小姐的未婚夫家境贫寒,你别看他穿的好还有马骑其实这都是大小姐给的。”
“更何况那未婚夫不上进,赖着大小姐指定是要吃一辈子了,听说他还有个弟弟,年纪轻却什么都会做,长的也比哥哥好看。”
说到这小马童还应景地叹了口气:“他们母亲去世的早父亲拉扯两个人长大,结果父亲一去世哥哥就各处找女人,可怜弟弟了。”
听得出来小马童对于那个所谓的弟弟的惋惜,白野不知道距离镇上还有多久就一次性把所有想问的都问了:“管家在古堡工作了几年?”
“二十几年了吧,我听我母亲说管家是在大小姐出生后来的。”
古堡据称是公爵上面五代传下来的,公爵一出生就在古堡里面生活,如果说大小姐之后才是这个管家那之前呢?。
“之前是谁当管家你知道吗?”既然小马童的母亲也在古堡工作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小马童思考一会后果真答了出来:“就是大小姐未婚夫的父亲。”
就在白野还想要继续问下去时小马童拉停马:“医馆到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背起何恪进入医馆,清早的医馆冷清无人,三三两两的医生和小徒弟在收拾卫生。
找了位看上去年纪较大的医生白野把何恪放到床上说明了一下情况。
“没多大的事,你去外面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白野环视一圈医馆,感受着药草味。
“你是古堡里的人吧?”来搭话的小徒弟手里拿着药草本站在他旁边登记数量。
白野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徒弟笑了笑:“简单啊,古堡里的每一个人胸口都要一枚徽章。”
低头朝胸口看去,一枚精美的徽章果真别在胸口处。
“看来你是新来的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
小徒弟笑呵呵打趣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嘴巴也没闲着:“不过新来的也好,在那古堡待久了迟早也是要疯的。”
“古堡发生过什么事吗?”白野取下徽章放在手中把玩。
小徒弟笑着摇摇头:“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