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张译捕捉到了这一瞬,于是低下头问:
张译“怎么了?”
赵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声音闷闷的:
赵然“没怎么。”
张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她有事儿,也不急着问,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手臂上的软肉,赵然经不住这个,几下就软了身子,张译连哄带亲终于让她支支吾吾说了出来。
赵然“周一上学的时候你去一趟,班主任要找你。”
赵然的班主任是个顽固的老头儿,爱好是找家长,不管大事小事都得把家长叫到办公室说教一番,赵然的父母早在她高一的时候就死于车祸,也是在那一年她认识了张译,此后张译作为她的男朋友,有时候还得伪装成她爸去给她开家长会,上了高三之后班主任抓得更严,赵然简直不堪其扰。
张译抬起手捻着赵然耳边的碎发,半是叹气地问:
张译“又惹事了?”
赵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往他怀里靠了靠:
赵然“班里有几个女的造我的谣,我就抓了几只毛毛虫放在了她们的笔袋里,被班主任看见了,要死要活非得让我道歉,我才不呢。”
张译“所以他就要找家长?”
赵然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又忍不住骂了一句:
赵然“小题大做的东西。”
张译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译“你这随口就骂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他又扣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认真地看着她:
张译“还有,小姑娘不好骂人。”
赵然任他控制,扁扁嘴巴,眸光里闪烁着欲哭不能的神情:
赵然“明明是她们的错……”
张译垂着眼看她,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她下巴上光洁细腻的肌肤,声音全然不似先前那样温柔如春,而是藏了冰锋,阴沉如水,在无声之间要人性命,他俯下身子贴着她的额头,屋子里没开灯,在浓重的夜色里他们鼻尖对鼻尖,张译沙哑的声音格外明显,轻轻地告诉她:
张译“那就让她们付出一点代价。”
赵然也盯着他,忽地勾起唇笑了:
赵然“刑警怎么还出这种伤及无辜的主意呢。”
张译却没有笑,因为他看见了赵然眼里一闪而过的委屈。
张译“任何让你受委屈的人,都不无辜。”
赵然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又问:
赵然“学校要给我处分怎么办?”
张译松开手,笑里藏刀地弯起眉眼,轻捷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张译“那就把学校一起端了吧。”
赵然低低地笑了出来。
他总是这样,会无条件在她身后为她撑腰,赵然一直觉得自己如今这么嚣张跋扈,绝对不是天生的,而是两年来被张译无下限宠出来的。
张译一直跟赵然分开睡,之前赵然不服气,问过他为什么不睡在一起,张译的回答是她还小,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不能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来,赵然自讨没趣地扁扁嘴巴,又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睡在一起,张译认真地看着她,告诉她结婚之后才可以,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想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