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修月打开那扇破破烂烂的木门,他妈妈枫日华正坐在生锈的轮椅上笑盈盈的看着他,“月儿,回来啦。”
“是的,但我的异能是个废物异能,辜负姐姐和妈妈对我的一番期望了……”
“这有什么,有异能就已经很好了,说起来我们家已经三代没有异能者了吧,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铭修月坐在轮椅旁边的高凳子上和他妈妈拉家常。
明媚的阳光透过破破烂烂的木窗投射在地上,门外的那几丛杂草早已高过窗口在地上留下淅淅沥沥的倒影
“镜迁,下来吧。”眼看着就要到榕城门口,闻时放下镜迁,“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走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的哥哥,我会听话的。”镜迁乖从的从闻时身上跳下来,朝他挥挥手,进了榕城。
闻时静静的看着他进了门,眼底闪过狠戾…我倒是想看看你想准备给我什么惊喜大礼?
镜迁一背过身确认闻时看不见他了,脸上乖巧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
“镜迁大人。”侍从一看见他纷纷行叩首礼。
“起来吧,折柳在哪?”镜迁满脸冰霜,按理说他回来了,折柳不应该亲自迎接吗?
“折柳大人在洛经阁,大人是需要他来吗?我现在可以把他叫下来 。”
“不用了,告诉他今晚缘需楼面谈。”镜迁几乎是饱含怒气的吼出来。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对他不敬,先是铭修月,再是折柳,他们怎么敢的?!
侍从看都不敢看镜迁,慌忙应道:“诺!”随后就一溜烟跑远了。
镜迁径直朝缘需楼走去。
他倒要看看折柳是想做什么。
很快天就慢慢黑了下来,镜迁在缘需楼发了场大火,砸了不少东西。
闻时进门的时候侍从正小心翼翼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那是镜迁的杯子。
“怎么了,阿迁?”闻时跨过地上碎了一个角的貔貅镇纸,他可记得镜迁十分喜欢这对镇纸爱不释手。
“哥?”镜迁正摊在床上看天花板,听到有人叫他刚坐起来想骂人,一看到是闻时就噤声了。
“嗯,我在。”闻时跨过地上大大小小的物品碎片坐在镜迁床边应道。
镜迁又摊在了床上,几乎是细不可闻地说:“杀了折柳吧。”
“为什么?”
“他对我不忠,对我不敬,要么他死,要么整个缘需楼以后都别想好过。”
“等等吧,等祭祀完了再说。”闻时虽然嘴上应着,但他却打算把折柳送到澧阳基地榕城分部。
“哦,这两天我不打算看到他了,让他永远都别出现在缘需楼附近。”
说完这句话镜迁就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哥,关灯。”
闻时却扒开被子直视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听话?镜迁,是不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
“没有,我没有错。”
“那为什么你想要杀了折柳?”
“我是榕城主,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副城主折柳不来迎接?我邀他面谈,他倒好甩了我的面子。”
“我知道了,睡吧。”闻时摆摆手让侍从关了灯,然后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挨着镜迁。
“哥……”镜迁从闻时背后搂着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嗯,我在。”闻时任他抱着。
“是不是我太骄纵了?”镜迁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不是,阿迁只是太认真了,认真地对待每一次生活。”闻时却准确的抓住镜迁吐出的每一个音节。
“嗯,我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说我的,蛮横无理、小肚鸡肠、斤斤计较……”镜迁轻轻的对着闻时的耳朵说,温暖的气流擦过耳边,要不是关灯了,估计闻时耳朵尖红的像番茄的秘密就暴露了。
“不,阿迁是最好的,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晚安哥哥。”
“晚安。”
半夜,闻时悄悄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吩咐门外巡查的侍从叫折柳外派去澧阳基地出差。
浑然不知的身后那双银蓝色的眼睛正透过窗死死的盯着他。
我的好哥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等闻时吩咐完所有细枝末节后重新进门时,镜迁已经躺回床上,仿佛从未下过床。
闻时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确定没有吵醒镜迁后终于轻轻搂着镜迁睡了。
等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稳,黑夜里猛的睁开一双仿佛带着光的银蓝色眼睛……
第二天。
几乎是中午的时候闻时和镜迁才被外面的熙攘吵醒。
“怎么了?吵什么啊……”镜迁睡眼朦胧顶着一头“鸡窝”坐起来了。
“不知道,”闻时扒拉镜迁让他躺下,“再睡会儿……”
可镜迁才躺下没多久,外面就响起一阵尖厉的敲门声。镜迁把头埋进闻时的怀里企图不加理会。
“阿迁,快起来吧,应该是找你的。”闻时却被吵得了无睡意,直催着镜迁起床。甚至还把镜迁的头从怀里挖了出来。
“哥哥去就好……我再睡会儿……”
“可这里是你的住处缘需楼,我出现在这里应人不太妥当。”
好不容易镜迁清醒了,朝门外应了一声“等等,我梳洗一下就出来。”
然后又躺下了……
闻时:“……”
门外的侍从:“……?!”
等好不容易让镜迁清醒过来,闻时就坐在床上给镜迁梳头,时不时还要防止镜迁的头晃来晃去砸到床栏。
最后镜迁顶着个蝴蝶结低马尾出来了。
“找谁?”
“闻……闻时大人。”侍从根本不敢看镜迁,生怕笑出来被镜迁当场打死。
“……找闻时为什么要到缘需楼?!”
“可是闻时大人平常只要在榕城一般都在缘需楼啊……”
“……”
好像也是。
“找他什么事?”
“折柳大人死了!尸体在他睡房被发现了!”
闻时恰好穿戴整齐刚要出来就听到了。
“什么?!折柳死了?!”闻时一把抓住侍从的衣领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