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夕,晚夕,要考试了。”
“今年数学好难啊。”
“你想去哪个城市读书?”
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呼啸着冲向花朵一般的少女,人群中的尖叫,错乱的脚步声,鲜红的血迹,模糊的视野,最后是悠长的电音。
“我们尽力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的哭嚎声凄惨无比。
泪湿枕巾。
“妈……”
恍如隔世画面,高楼,艳阳,六月的盛夏里白裙子姑娘踩着悠长的铃声跨出校园。身前是川流不息的马路,身后是人声鼎沸的校园。
警卫车拉着答题卡,滴滴答答驶出校园。同学们怀着期待和不舍奔赴未来。
在一片欢声中,横冲直撞的货车是如此的鲜明。
“砰——”
洁白宛如栀子花的裙子上沾满了血迹。
她没有等到青春的结果,只等到了生命的终结。
两鬓微白的父母在医院嚎啕大哭。
最后白裙子姑娘装入了小小的盒子。
————
好长的一个梦。
也是很久没有梦到过去了。
第二天,雪月城的人过来接林朝朝回去, 尽管无双不舍,但他又明白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挽留林朝朝。
二人就此分别。
回雪月城之后林朝朝便一直安心待在居中养病,或是简单打理一些居中的事物,处理合欢之事留下来的尾巴。
不知为何在病中这些日子她老是做梦梦到上辈子的事情,午夜梦回,寝食难安。
天空中挂着一轮洁白的下弦月,星辰璀璨如银河涌动 ,林朝朝坐在望雪居自己的房间里发着愣。
“二小姐,该吃些东西了。” 子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虾仁粥。
“你拿出去吧,我没胃口。”没心情吃饭的林朝朝微微侧了侧身。
子姜叹息一声,劝道:“二小姐从回来就只喝了些苦药,这怎么能使得?多少吃些,别饿坏了身子。”她见林朝朝还是不为所动,又说:“大小姐和叶姑娘她们都担心着小姐,三城主因为您这些日子闷闷不乐,也常常叹气,小姐就算不心疼自己,也该心疼心疼他们。”
“哪有那么严重,”林朝朝知道子姜这是夸大其词,但也领情,道:“那就吃点吧。”
鲜香的虾仁粥入口温暖,但林朝朝吃了几口便摇头。
“我吃着累,先放着吧。”
子姜没办法只能放下东西。
前世之事到底是何缘故呢?
为什么时隔这么些年,她又再次梦到了那么多?
这到底代表了什么?她活的这两辈子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月光隐隐绰绰的落在她的脸上,朦胧了她的脸色,却带出了无尽的忧思。
“小姐,药好了。”
子姜接过手下人端进来的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窗边的姑娘没有转身,她的嗓子还是有些哑,说道:“先放一会儿。”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