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就说过,要你记住我,我叫一枝花。不是什么臭橘猫!”
墨绿色猫瞳里氤着丝暴戾,却在对上那双冷淡的翦水秋瞳后隐藏了起来,莫名带起点点委屈。
“一枝花?!”
和尚握紧刀侧首,香案上蹲坐着的男人那显眼的红发,“不可能,牢城营...”
没等他说完,猫瞳凶狠地向他看过来,元空见他龇牙咧嘴,直接朝他扑了过来,吓得后退。
“你的话太多了。”
一把剑插在了两人面前,白色的大理石地面呈蛛网裂开,阻拦了一枝花的动作。
“谁要听你们打什么机锋!”
元娘飞身上前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剑,挥起分开了两人,一把抓起被扑倒的元空往后退。
门无风自开,一枝花追出去,将好看见元娘把老和尚提溜到了院外的荷塘旁扔到地上。
“臭和尚,说,为什么这么肯定不会再有拓跋血脉的元氏后人?!”
不知何处风起,松枝乱颤,撩起青衫女子鬓边垂落的乌发贴脸纷飞,容颜若隐若现,只余那漆黑的眼珠泛着渗人的冷意。
元空只觉浑身恍似被毒蛇缠住,叫他不敢动弹。
“所,所有人,都被带走充作了药引....”
“药引?你们把人当做药引!”
不待和尚再说,凌空射来一枚冷箭,元娘眉目凛然,抬剑打落。不想这是调虎离山,她脚下的和尚被人一爪向后拖到了红发猫瞳的男人脚下。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发现一条漏网之鱼。”
“一枝花!”
听见元娘叫他的名字,一枝花两眼放光,“对,就是这么叫我。我喜欢你叫我名字。”
可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元娘无法理解。男人一脚踩在和尚的手背上,听见惨叫声还面带愉悦地碾了碾。
“我在和一个人做游戏。”他抻了抻脖子,邪肆的眉眼对上元娘,“好姑娘你不能再问了,这会坏了我原本的游戏规则的。”
元娘见他一脸贱样,还笑得神经质,真气个半死。
“我管你这臭猫的破游戏!”双足一点,轻身飞起,手中的剑向他刺去。
他倒好,一脚踢起脚边的和尚,拎住他的后领,直接将人挡在自己身前做盾牌。
元娘警醒,剑刺偏了两寸,大和尚的僧衣被划拉好大一个破洞,直接将胸袒露了大片。
一抹金光打在了元娘颈下两寸锁骨中心,那正是她的七寸!
“啊!”
听得一声惨叫,一枝花从大和尚背后露了出来,那元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愣。原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却不曾想方才还如凶神的女子莫名被击退在地。
他低头向自己胸前看去,正是此前出家时住持纹在他身上的“卍”字。
内府如火灼烧,元娘趴在地上,只觉身上一阵凉一阵痒,撑起身时,两只手背上青白水绿的鳞片若隐若现。
“死秃驴!”
抓起手中的剑,瞥见旁边的荷塘,元娘一剑刺入水中后挑起,水偏洒上天,一声闷雷响起。一枝花见夜色风云突变,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急雨忽来。
雨滴洒在身上,缓解了体内的灼烧。
院墙上跃下一道黑影,驮着元娘一跃上了屋顶。一切发生得太快,一枝花忙抬头去看,一只豹头侧目,嘴里发出的兽吼被雷声掩盖。
这雨没下多久,元娘消失在了夜色里,那雨便停了。空气变得清新了起来,月亮上了中天变成了半圆。
一道血光闪过,荷塘里的荷叶饮了血——
“既然她走了,那你也该去死了。”
毛茸茸的橘色猫爪上沾着血,老和尚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那爪子很快又化为了修长的指节,白皙的手上染着鲜红的血,在水里洗过后,又在那袈裟上擦了擦。
这夜里,大青龙寺仿佛谁也没来过。
李饼是被院里的动静惊动的,陈拾比他的动作更快。
“大黑狸子!你咋....”见大黑豹背上驮着的人,陈拾吓了一跳,“妹妹!”
李饼闻声跑出来的时候,元娘被黑豹小心翼翼地趴着放了下来。姑娘面色苍白,额前冒着细密的冷汗,蹙眉如西子捧心,叫他的心颤了颤......
作者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