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先杀大龙啊。”围观的人忍不住出声。
周围的棋友看着那盘棋都无奈摇头。
“那边没有活路，如果你现在投子，就是输十目。”文东恩叫停已经被周遭氛围影响得慌不择路的对手老人。
河道英跟着灵兮的目光走近，将视线投向桌上的棋局，余光瞥见女孩嘴角的淡笑并未散去。
已经有人在文东恩话落后开始数棋盘上的棋子了，老人只得气得摔子掏钱。
“wuli东恩xi真是帅气呐。”清泠如柔水的声音在棋室里响起，文东恩抬头看向她。
周围已经有人不自觉让出条道，这边河道英还能听见灵兮带着玩笑的话调侃棋室里的老人。
“啊，老人家，华国有句古话说得好‘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你替朋友着急，但还是请多鼓励鼓励我们年轻人吧。”
大家笑了起来，连最开始输棋臭脸的朴老板也忍不住有了笑容。先天主生机的神祇，哪怕落入小世界有法则压制，身上受自然亲和的特质是无法驱除的。
文东恩起身，向对方行了礼，走到灵兮面前，“走吧。”
“真厉害。”
“高人啊。”
她们只留下了身后的夸奖，还有在与河道英擦肩而过的一缕香风。
男人锋利的目光锁定住灵兮，追着那抹衣香鬓影直到消失在棋社门口。
“从你进来他的目光就全放在你的身上。”
“啊，大概是被我的穿着吸引了吧。”
文东恩侧目看向灵兮，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看到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抬眼和她对视。女孩只是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睛。
“莫？怎么样，冰绿色的风衣、耳环，漆皮琉璃绿镶钻高跟鞋，青绿色的包包，像极了春天呐，东恩。”
她平静地看着灵兮，直到被女孩的笑眼烫到不得不避开她的视线。
“宋灵兮，我的人生被停留在了十八岁，但你不是。”
“那就走出来啊。”
“莫？”
女孩拉过文东恩的手，让她面对自己，眼里带着温柔与包容。她抱住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耳边是女孩真挚而宽容的声音，“文东恩，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努力地从十八岁走出来吗？那从十八岁走出来后的人生，让我陪你一起吧。”
“以后你的人生里，将会不止有我。”
从来没想过，文东恩会在这个女孩身上找到被保护的感觉，是妈妈的感觉。
“河道英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别扭的东恩，在拐弯抹角的关心她。
“但我喜欢他啊。”
龙女最爱的就是爱与欲交织的感情。
“我喜欢看他这样的男人，被感情左右到失控的样子。”
文东恩沉默，“那他真可怜。”
自人被女娲创造出来的那一天起，人永远都超乎神的想象。殷商封神之战让灵兮发现，万物之灵皆不可比过人性，他们像是超越神谕寓言的所在，命轨既定又不定。如果神的责任是对万物有情，可真正的有情又是什么呢？
人把这种“有情”分化出了爱情、友情、亲情、人之常情......他们有的说情本自私，有的说因小情而知大爱。情生善恶，生伦常、生悖逆、也生公心。
“情，到底是什么呢？”
灵兮坐在滨江花园的长椅上，抬头望月。
“老祖宗，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因情而生的啊。”
“我知善恶，爱万物，是受天地道韵而生。知善恶，而不为善恶所动，爱万物，不为万物生灭天道伦常所扰。”
白狸不语，作为灵宝之灵，其实它自己也不太懂，看着灵兮识海内涌动的星河，时灭时散，它有些慌。
“自入世以来，人短短的二十多年，却让我明白了何为‘有情’。父母之爱，兄弟之爱。如若不能共情，神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的爱众生。”
如若不能懂凡人之情，神性与人性共存，那神爱的不是众生，而是遵循规则的判众生。
“宋灵兮小姐。”
河道英已经看了她很久，自从她与文东恩分开之后，他看着她原本生气活泼的样子渐渐在夜色里笼上孤寂。他将车停在便利店门口，跟着她的脚步，直到她坐到长椅上抬头看着月亮。
冷白的光晕打在她的身上，路灯的氤氲游离在她的周围，让河道英内心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同时又觉得她此刻遥不可及。
女孩闻声看过去，男人站在明暗交织的不远处，身影一半被路灯照出挺拔斯文的轮廓，一半隐在暗处，他平静叫出她的名字，在她的目光看过来时，缓缓向她走去。
“说来也许有些失礼，我是载平建筑的理事长河道英，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的父亲，和创建筑宋时同董事长。”
她抬头对上微微低头的男人的眼睛，澄澈清冷划破男人武装的锋利，让他不自觉收起眼底的锐利，眼里溢散着自己还未察觉的柔和。
“河、道、英xi”
被她叫出口的名字，又娇又甜，仿佛轻轻低语，呢喃在他的耳边。目光放在她耳朵上的羽毛耳环，耳尖渐渐发热，像是羽毛在上下拂过般，心尖也有些发痒。
“是。井福洞的围棋广场开发项目，与我们合作的造景设计公司，就是与你父亲亲自达成的合作。”
灵兮从椅背直起身靠近他，从另一个视角看上去，好像是男人站着把坐在长椅上的女孩子拥抱在怀里。路灯打在女孩白皙的脸上，她仰起头看着河道英。
“听爸爸说起过，河道英xi似乎和我是邻居。”
作者不够不够，我要把性张力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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