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小夭处理完九黎的事务后返回了清水镇，颛顼正在那里等着她

颛顼你终于回来了，差点以为你被他拐跑了

小夭脸一红

小夭怎么会…

颛顼沉默了下来，细细端详着小夭，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颛顼要是让师父知道我允许你嫁给相柳，他可能会打死我吧

小夭看向一旁的相柳，默默地牵住了他的手

小夭我正是要解决这个事情

小夭我想带他去见两位帝王

颛顼再次沉默，这次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小夭

相柳我也知道这不现实，但是我们私下被人看到岂不是影响更大

小夭在一边连连点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颛顼

颛顼罢了，你们自己决定

回到高辛，俊帝见了二人，他们手握着手，紧张地看着他，这一刻，旧日的时光重新出现在脑海，当时的阿珩也是如此看着他，小夭啊小夭，你不愧是你爹爹和阿珩的女儿

俊帝你们若愿意，便成亲吧，不过，不准有太大动静，简单来说，除了你们二人，我，和颛顼，不准有其他人知道

颛顼惊喜地看向俊帝，这意思实际上是不承认二人的关系，但又无可奈何，才如此说的

小夭也猜到了俊帝的意思，迟疑地开口

小夭可是…父王，我……

俊帝不必再说了

俊帝摆摆手，将几人赶走，当殿内又只剩他一人时，他抚摸着手指上戴着的白骨指环，那正是小夭娘亲的一根手指，是她亲自斩断的

俊帝对不起，小夭，我不能成全你们，我实在不想再看到悲剧重演了

俊帝好似疲惫极了，他的眼前闪过阿珩的笑魇，蚩尤那蔑视众生的眼睛，他太累了，故人全部已成白骨，如今，孽缘竟又找上了小夭，阿珩的女儿！

而那男子不是他人，又恰巧是蚩尤兄弟的义子，世事弄人啊，谁都没能躲过

是的，他认出了相柳，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双方万一再次开战，两人便会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他想起阿珩在最后一站时，看向蚩尤的眼神，而他们，是双方的将领，谁都不能退缩，他们二人身后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

俊帝痛苦地蜷起身体

俊帝阿珩，我该怎么办……

故人逝去的苦楚使他变为一个没有感情的帝王，可他也曾年少过啊，也曾跟着好友畅快地喝酒，游荡在天地之间

这些，小夭能理解吧，她……不会怪罪的

相柳小夭

小夭嗯？

相柳我们先不急着成亲了吧，我们…还是算了

小夭很想开口反驳，开口质问，可她也明白，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可能

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尽管彼端的人近在眼前，却也远在天边。此岸，是与自己血脉相连、休戚与共的亲人，令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抛下一切，轻易跨过那无形的界限。

小夭我们都好好想想吧

小夭或许，还有出路

相柳笑着摇摇头，招来坐骑

可他迟迟没有离去，只是示意让她先走，小夭心中五味杂陈，温暖与酸涩交织在一起，后走的那人，目送着对方一步步走远，留给自己的只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