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穆暮还是答应了朱志鑫的请求，单膝抵在地面低头为他解腰带，他微微垂头，看向少女柔软发顶，距离近到他的血骨里都快掺进她的气味。
那双无神的眼攀上淡淡血丝，压抑和占有欲望像是要被即将剖心取证，此刻只要穆暮抬头，就无所遁形。
穆暮我…咳。
穆暮我没给男孩子穿过衣服。
穆暮你多配合我一下。
她选出一套同样深色的服饰放在旁边，解开朱志鑫的衬衣纽扣，大片白皙暴露，其中布着不知何年留下的伤疤，深浅斑驳，新旧堆叠。
朱志鑫很难看吗。
朱志鑫抱歉。
少女立马摇头，又马上想起朱志鑫此刻的窘迫，连忙开口。
穆暮不是不是。
穆暮只是看着好痛。
她惭愧的躲开眼睛，只觉得自己或许被朱志鑫误会了什么，他会误解自己歧视他吗。
想到这儿，穆暮眨着那双澄澈的眼急中生智道。
穆暮我可以摸一下吗。
后知后觉自己提出一个多荒谬的请求，她庆幸此刻朱志鑫“看不见”自己脸红窘迫的模样，不然肯定会被嘲笑的。
穆暮开玩笑…开玩笑的。
穆暮我觉得现在太严肃了所以…
朱志鑫可以。
穆暮啊？
朱志鑫我说，可以。
还没等穆暮反应，少年便摸索着她的手腕牵住，朝他胸口处落下。
她的掌心不算柔软，也许是因为不久之前那场烧伤没有处理得当，不过这让二人的接触没有显得格格不入。
触碰到后反而没了那么多拘束，穆暮指腹摁压下去，目光炯炯，猜测着这条伤疤是如何留下的。
朱志鑫他用烟头烫的。
朱志鑫像是猜到对方所想，主动回答。
朱志鑫这儿。
少年抓着她纤细的腕，落在肩膀上。
朱志鑫用餐刀扎的。
穆暮被这残忍的话语吓到不敢再用力，要受惩罚的人从来都不该是他。
给朱志鑫轻手轻脚换上第一套校服，她忍不住歪头多打量几眼，优越的身形衬得校服几乎看不出缺点，她不吝啬那赞许的目光，盯的少年有些心痒。
只是要装样子，不能做什么。
才脱掉第一套，准备继续试穿，门外一阵窸窣，有人扭动着门把手像是要进来那样，这转移了穆暮的全部注意力，他淡淡扫过，眉眼染上一丝不悦，稍纵即逝。
朱陇妈的，大白天锁什么门。
听见是朱陇的声音，她不自觉的抓紧朱志鑫的手，屏住呼吸盯紧门口，同时开口安抚可能会“应激”的朱志鑫。
她靠近，轻声叮嘱，也在心里祈求这个恶魔快点离开。
穆暮别怕…锁过门了。
倘若被发现，她肯定也吃不了兜着走，谁让那天在天台上自己为了维护朱志鑫说出那样的话。
门被粗暴的踹响又扭动，时不时还夹杂着朱陇不堪入耳的谩骂，直到她以为对方要离开了，门外的男人不知对谁开口说话。
朱陇等着，我去拿钥匙。
朱陇你别乱跑。
要不要那么倒霉…
穆暮暗暗腹诽，试图考虑出对策，眼下唯一的出口被朱陇的人堵住，两个人想离开绝无可能，就这样明晃晃出现在朱陇跟前，和自寻死路也没区别。
求助张极吗？
想到那天张极在天台为自己出头，威慑力拉满的模样，少女不自觉拿出手机翻出他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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