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下起了朦胧小雨,云怀夕一身青绿色素衫,腰间正绿色的腰带显得腰身更加盈盈一绪,似轻轻一捏就会折断般,袖子收口,是一套习武之人装束。头以一玉钗半盘起,无过多装扮,腰间配一把白色长剑,腰间携一刻“云”字的玉佩,撑着一把青绿色油纸伞,将脸遮挡住,雨中留下一个亭亭玉立的背影。
随着石板路上脚步的挪动,云怀夕来到了当朝宰相高阳之家,面对着高府的宅邸,云怀夕顿步,“如果要查清家里的真相,那就要先从爹爹贪污赈灾款开始,这必定是一个阴谋。”
云怀夕踏入高府,凭借着云府的玉佩,顺利的进入高府,请求拜见高相。
高相一见到云怀夕,眼前这个身着黑紫色璇服的白发老人看到云怀夕身前腰间别着的玉佩,神色明显变得紧张,但有很快恢复了平静。
“拜见高相,在下乃云家遗孤,云怀夕,敢问云家灭门之事,高相可知?”
“怎会不知道”高相细品一口茶,说到,“如今你来,必定是为家中灭门一事来此,可为何来老生此处?”
高相缓缓起身,“可老生为善官,并不会为了一届贪官而向圣上谏言。”
听到此话,云怀夕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够动摇她的内心,眼神深邃,冷冷的掀开眼皮,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手指微微用力,攥紧手心,语气平静“为何?”她问道“怕不是这是与你有关,你做贼心虚吧”
云怀夕面露鄙夷,手紧紧握拳。
“哈哈哈哈哈”高相突然大笑起来,霎时间,瞬间变脸,眼前是狠烈“你爹那可是大贪官啊,贪了赈灾款几百两,如果要是传出去,你爹的死只有是死有余辜,和我有何干?我仅仅是一个臣而已?”话毕,他抬头看着眼前傲视群雄的云怀夕。
“我爹他不可能贪污,敢问可有证据?”
“证据确凿,以交于圣上,如今人已死,也许是老天爷见此人……”
话还没说完,云怀夕便曲剑出鞘,抵在高相的脖子上道“我让你,把证据,给我,立刻!”
一字一顿,不容置疑。
高相缓缓起身,站在云怀夕面前,“云姑娘啊,你今日来想必目的并非是为了讨证据来的吧。何必大动干戈?”
此时,一粒石子从远处飞来,直直的打在和安(剑)上,投射石子的人应该是个武力高强的人,强大的内力使云怀夕险些站不稳。
庭院里,从房顶上一人一越而下,稳稳的落地,那人身着一身白衣头系先红丝带,一副少年郎君模样,一双桃花眼,深邃。
“云姑娘别来无恙,你我已是多年未见,刚来就要在我家府上动手吗?”
那人云怀夕识得,是高府二少爷,高民间传言高府大少爷死与宋夏之战,英勇无比,死后被追为志远将军之称,而高府二少爷高喻之,则不学无术,整天不习文学理,而热衷于练武。
云怀夕与高喻之同为热衷于习武之人,在儿时便由父母之命定下媒妁之言。
高喻之一缓慢的走向中庭之中,作揖向高相问好,云怀夕将剑背到身后,点头示意向他问好。
“多有得罪,小女今日来主要是有一事相求”
“说”高相坐下,手依靠在凳子上,“看在你和我儿有媒妁之言的份上,我能帮则帮。”
云怀夕知道,这不过是高相虚假的帮助罢了。但云怀夕还是双膝跪地,以表示诚意
“还请高相想助,助我查清云家灭门惨案之事”
站在一旁的高喻之好似被吓了一跳,但依旧吊儿郎当的站在云怀夕身边,道:“没想到你云怀夕还有跪下求人的一天,哈哈哈…”
“喻儿,不可无礼!”高相听到这个请求,明显的略显震惊,他不明白高家与云家明明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但为何云怀夕会主动要求投靠高家,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让一个深经官场的老手都看不透。
“父亲,不如就让儿子去帮她查案吧”高喻之吊儿郎当的俯身说道,还不忘撇头看跪在地上的云怀夕。
高相想着,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是查不到什么东西的。便随口答应了。
走出丞相府,高喻之跟在云怀夕身后,不停的叽叽喳喳,“我们要去哪里啊?”
“小爷我探案的能力可是一觉,有我在……”
而提剑走在前面的云怀夕早已没了跪地求人的柔弱,而是一副波澜不惊模样,那青色衣裙似随着她的脚步烈烈作响,张扬肆意。纤弱的身影给人一种杀伐果断的感觉。
只有云怀夕自己知道为什么要求高相帮助自己查案,如今高相之子在手,又有何担忧,不论是以死换云家之名平复,就算是死也可以拉高相一家下水,也可谓是报诬陷之仇,而就算是活下来,那么高相一家也会遭受众人非议,在朝堂之上也算是罢黜一家大势力。
众臣皆知,如今圣上乃篡位所登基,先皇之死蹊跷,而都是敢怒不敢言,云家灭门惨案必定和当今圣上身边之人有关。如今必定是要顺利混入皇宫,见到皇太后,才可换一国之安定,为云家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