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棋试姜景睿获得了第五名,柳絮的射箭拿到了第一名。
在最关键的琴艺上,婉宁公主与萧蘅都担任了考官。婉宁公主出场直接将沈玉容顶了下去。
“沈大人,说你亡妻通晓音律,按理说你应该是考官之一,只是如今五个人已满,若再多一人,情况倒是有些不好办了,依我看这样好,本场你就负责当一个见证人吧,当了三场比试的评委,至少了一场,沈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沈玉容没有反驳婉宁公主的建议,其实他的内心也是颇为纠结。
李家公子要求他最后一场不准将票投给姜梨,可是沈玉容望着姜梨这个长相与他死去妻子一模一样的脸,总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将票投给姜梨。
公主这样做倒是省却了他的烦恼,不管结果如何,这场比赛都与他没有关系了。便是皇上问起来,又或者是李相国姜相国有疑问,他都能想办法化解。
“既然如此,那我便听从公主的吩咐。这场比试的主考官便是公主殿下了。”
婉宁很快进入了主考官的状态,吩咐所有考生抽签确定表演的顺序。
姜梨最后一个弹奏,她弹奏的是芳菲落尽梨花白,有姜若瑶雁落平沙珠玉在前,姜梨刚一弹奏,考官之一的绵居先生便连连摇头,“这等小曲断然是比不过雁落平沙的。”
可是在姜梨弹奏完后,也是绵居先生第一个拍手叫好,用了四个字形容无以言表。
婉宁并不擅长琴艺,平心而论,两个人弹的不分伯仲,至于说出彩的地方便是姜梨在原曲的基础上进行了改编。
只是惊鸿仙子与萧德音皆投了姜若瑶一票。他们的评审的规则与角度完全不同,这引起了绵居先生的极大反感。
“还是萧先生也跟着犯傻啊,她们二人都是你的学生,你不会是收了姜若瑶的银子吧!”
绵居先生毫不客气,质问着萧德音。
方才最开始看不上姜梨的是他,如今一区弹奏结束,赞美最多的也是他。婉宁对他的人品不做评价,就是有一条话太多了一些。
评委投任何人的票都是就是弹琴的技艺等多个方面共同得出的。
你喜欢便投票,旁人如果不喜欢就不投票,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
“够了。”婉宁一开口,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可是说得上鸦雀无声。”
“绵居先生,每个人对乐曲的看法不同,你给你的票就完了,别人如何评价,以什么方式评价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干涉,更别动不动便给旁人扣上一个收钱的帽子。说话可是要有真凭实据的。”
绵居先生立马安静了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做好。
萧蘅从姜梨的音乐中听到了她的控诉,她的哀伤,将票投给了姜梨。
婉宁本来就决定了将票投给姜梨。
沈玉容没有投票权,便是他想让姜若瑶拿第一都是做不到的。
姜梨获得三票,琴艺比赛第一名。
姜梨的队伍取得了总成绩的第一名。
隔日总榜便张贴了出来,姜梨获得了琴艺的第一,总成绩第一。
之前那些投李瑾那队获得第一的被啪啪打脸,投进去的钱血本无归。
周世子也是特意过来恭喜姜梨还提出了可以将婚约重新换回,姜梨果断拒绝。
姜若瑶原本以为能夺得琴艺第一,没想到居然被姜梨夺得了第一,姜梨在贞女堂十年,琴艺怎么可能比练了这么多年的她还高明?
姜若瑶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偏偏总有小道消息传来,周世子不满意他们二人的婚事准备退亲与姜梨成亲,这让她更无法容忍,回到房间便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动静闹得不小。
季淑然听到消息特意赶过来劝慰,她这个女儿就是被从小保护的太好,一点挫折都受不了,
听风便是雨,不过是小事便这般发脾气,这样下去以后该如何掌管后宅,
季淑然命手下的人直接将门推开。
“你闹够了没有!”
一声呵斥,姜若瑶这才放下手中的物件,房间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季淑然一个眼神示意,伺候的奴婢便动起手打扫了起来。
季淑然将姜若瑶拉到房间之中,耐心劝着:“虽然说这一次是姜梨拿到了第一,可是她也代表着姜家,那李家公子已经剃度出家了,姜家和李家不睦,姜梨获胜给你父亲出了气,他如今高兴都来不及呢,你在屋里头又摔又打的,你父亲知道了他该如何想?”
姜若瑶现在就是看不惯姜梨,及笄礼上抢了她的风头,如今又拿了第一将她都压了过去,她不服!
“便是你心中再有不满,你也给我忍着。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周世子!”
季淑然瞥了她一眼:“你身后不仅有姜家还有季家,你有什么好怕的?周世子的婚事自己能做得了主吗?动动脑子,别什么话都相信。把你的脾气好好收一收,好好准备后天进宫的事情。”
本来进宫是轮不到姜若瑶的,只是姜梨那队得了第一,皇上会在宴会上召见。姜若瑶是丽妃的外甥女,丽妃一吹枕边风,皇上便同意让姜若瑶也跟着赴宴。
“我与姨母已经想好对策了,你便放心好了。”
季淑然拍了拍姜若瑶的手,让她放宽了心。
公主府。
婉宁公主显然心情大好,李廉输了赌约,按照约定剃度当和尚了。
唯一让她有些心情不好的便是,李相国特意派了一个人告至了此事。
“这不是京城众人都知道的事情吗?李相国还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怎么这是要让我呈李家的情?赌约分明是他一个人做的决定,与旁人有什么干系?这李相国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也太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了吧。”
梅香在一旁说道:“公主别因为这一点小事不爽。皇上下旨后日在皇宫中设宴款待群臣,重点是见一见在这一次岁试中拔得头筹之人,长公主您也在宴会名单上呢。”
“既然参加宫宴总要选择好看的衣服。走吧,随我去挑了挑。”
宫宴当日,婉宁一身蓝色流光裙,跟随着刘太妃的身后一道而来。
她们来的算晚的了,世家宾客们都快要到齐了。
大燕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男女坐在一处吃饭也是常事。
太后端坐在正上方,太后仁慈,整日吃斋念佛,保养得宜,年轻得很呢。
皇上与丽妃坐在一处,姜若瑶与姜玉娥在丽妃面前说着话。
姜若瑶是丽妃的亲外甥女,行个礼问个好也是应当的,姜玉娥身份就远多了,只不过她身份低微没有依仗,所以也只能不要颜面的讨个好了。
“公主,姜二姑娘便没凑这个热闹。”
梅香留意着四周,小声对婉宁公主说着,她知道姜梨如今是公主留意的人物,瞧着她总是没错的。
“丽妃又不是她亲姨母,她便是去了也得不到什么好的,兴许还会受到冷嘲热讽,何必去受那个气。”
盯着姜梨的倒不仅是婉宁公主一个,周世子的眼神可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姜梨。
周世子与姜若瑶已经定亲,虽然前两日传出过周家想要取消婚约,准备将新娘换成姜梨,不过到时候事情不了了之,听说周夫人还亲自去姜家登门道歉。
不过如今这么看来,周彦邦应该是真动了换人的心思了。
眼见着周彦邦从宫女处要了纸和笔偷偷写了些什么,婉宁不免有些怀疑,这个时候,这个场合写东西,很明显不合时宜,看样子应该送给别人的。
尤其是周邦彦一边写字,另一边还偷偷盯着姜梨,眼神中毫不隐瞒他强烈占有欲。
“梅香,一会将周世子写的字给我换下来,注意别让旁人发现了。”
梅香点了点头,她还是有手段的,轻轻松松将纸条给婉宁拿了回来。
上头写着毓秀阁见。
毓秀阁便在东门处,是给宫里头的宫女们歇脚的地方,平日里头没什么人来往。
周彦邦写这纸条,意思很明确吗。
“公主这纸条是给姜二姑娘的,您拿着打算做什么?”
婉宁瞥了梅香一眼:“你今日的问题还真是有些多呢。”
梅香立马低着头闭口不言了。
“我当然要去会一会周世子,像这样见异思迁的男人和我还有点像呢,该说不说周世子相貌也算是英俊了,骑射棋艺都拿了第二还不是个不学无术的。”
婉宁现在需要姜梨这个人挑拨姜家与季家的关系,所以没有达成目的前,姜梨必须得平安无事。
婉宁又扫了一眼人群,叶世杰正襟危坐,这一是他第一次参加宫宴,尽管他伪装的淡定自若,可是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沈玉容今天穿了宫装,大红的衣服喜气洋洋,婉宁都快忘记了沈玉容这个人了,他倒是乖觉,知道自己瞧不上他了,索性也不过来了,又或许沈玉容自始至终看中的只是她的权势。
沈如云坐在沈玉容的身旁,与沈母在一处,自从上一次晕厥,沈玉容花了不少银子找了好些人才救下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