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样的一个结果,皇上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他没有想到玫答应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为了嫁祸于人,连自己的脸都可以不要,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有点恐怖。
“玫答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这些法子不可能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若不是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事情兴许不会发生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那幕后之人,朕也得给她点颜色敲敲了。”
幕后之人,显而易见就是太后,绣夏是不清楚皇上要如何处理太后。不过想着古代以孝顺为尊,皇上应该也拿太后没有任何办法。
“绣夏,你查出事情真相有功,今晚便由你来侍寝吧。”
皇上之所以说这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来永和宫找绣夏,便是为了询问出当年的情况,知晓李氏如何去世的。
如今心愿已经达成,让绣夏侍寝也是对她的奖励。
三阿哥还小,纯嫔还得照顾三阿哥,没有多余的心思,海兰木讷,整日就知道跟在娴妃后头,人也是无趣的很。侍寝一时便只能交给绣夏了。
侍寝过后,皇帝给了绣夏好些礼物,比送给如懿的簪子贵重了许多。
本个月的工夫,玫答应身旁伺候的奴婢全部换了人,就连太后身旁的福珈姑姑也受到了皇帝的训斥,还是太后出面,只是让福珈挨了十杖。
玫答应更惨一些,她做的那些事情东窗事发,皇帝命她在永和宫闭门思过,至于这期限那就不好说了。
自从如懿生辰那日皇上离开,皇上便有些日子没有去往延禧宫了。
金玉妍一向是对这事好奇,在后宫中时不时提起这件事,问了海兰几次,海兰都说不知道实情,让金玉妍不必再问了。
秦立走后,内务府换了新总管,新总管为人还算是厚道,虽然延禧宫失了宠,但是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比起往日得宠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区别。
如懿也不想着什么争宠,无事的时候她便在房间中看书缝纫,当然她最割舍不下还是那墙头马上,只可惜如今她会感慨起世事无常了。
自从上一次被如懿痛批了一顿,阿箬的反应就没有以前的时候机灵了,有些事情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那还是坚持做下去的好,可是心态上多少发生了变化。
所以惢心伺候如懿的时间要更长一些,“主儿,虽然皇上不来咱们延禧宫,你也可以寻个由头见一见皇上啊。何必在这儿干等着呢,您的心意皇上根本就知晓不了啊。”
如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知道不知道也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秦立被送到了慎刑司之中,秦立胆子本来就小,还经不住吓唬,一阵严刑拷打加上审问,秦立身上还真是犯了不少事情呢?
中饱私囊,克扣主子的月利,说话办事毫无顾忌体统可言。当然最关键的是,秦立之所以能够在内务府当主管,就是因为他走了皇后娘娘的门路。
听到皇帝大发雷霆后,皇后特来向皇帝请罪。
皇上对于秦立的事情没说什么,只是让皇后好好将精力放到二阿哥身上,后宫的事情多放手,不要再出现秦公公类似的事情。
皇后一连几日受到皇帝的斥责,有时候哪怕一件小事也会让皇上改到不快,秦公公的事情之后,皇后再一次感觉到了一些恐慌。
“本宫与皇上多年夫妻,皇上还是四阿哥的时候便管理内宅,如今管理后宫诸事也有好些个年头了,可皇上从未向这般一样如此发脾气,俗话说的好,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后宫中的新人辈出,一个接一个的年轻貌美,皇上对待本宫到底不似当年那一般了。”
素练听着皇后话中的无奈,急忙劝解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话,您是皇上的正妻,和那些妃子如何一样,那些人便是再得宠也越不过娘娘您的,您就放宽心吧,兴许皇上只是最近心绪不佳所以才会对您发脾气的。过一阵子一定就会好的。”
皇后摆了摆手,她清楚这是素练安慰她的话,“好不好的以后再说吧,不过本宫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若是能有一个知根知底的,在皇上面前能帮着咱们留意动作的公公就是最合适不过了。”
素练脑海中还真是第一个浮现出了一个人影王钦。
“皇后娘娘,听您这话,臣妾倒是有一个人选,王钦,他一来是皇上身旁的太太监,手中握有权力,与皇上朝夕相伴,什么时候都可以办事,二来他学过美术,可能有过类似的基本功功底否则不会那么容易。”
皇后之前也知晓王钦,他伺候皇上多年,是一个会办事的,皇上对他很是信任,想要让这个样一个人乖乖听自己的话,皇后娘娘并没有信心。
素练既然提出了这个念头,说明他还是有信心的。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奴婢之所以提出这个念头,是因为王公公巴不得来到咱们长春宫呢,皇后娘娘若是开口,王公公一定会答应的。”
“这是为何?”
素练瞧着周围无人,便将当初莲心的抱怨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给了皇后。
“莲心之前在跟前伺候娘娘的时候,王公公便曾经说过想求娶莲心,只是那时候莲心一新只想着伺候娘娘未曾松口。奴才想着如今这还真是一个好机会,将莲心许配给王公公,二嗯结为秦晋之好,那么王公公自然也就对娘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素练说的确实轻巧,可是皇后到底是心中有些不安,将宫女许配给太监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后宫之中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素练,这件事情事关莲心下半生的幸福,还是要她自己同意才好,否则她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素练拍着胸脯保证;“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和莲心好好说说,最后一定要看莲心自己的意思,不会让您为难的。”
待福珈受到责罚,皇上还是忍不住来了一趟延禧宫。
皇上下了旨,当初伺候过先帝的都封为太贵人,太嫔以示恩宠,其中就包括李金桂。
皇上也知道了先帝时期滴血验亲的全过程,作为太后的养子,他不得不承认,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保,没有任何错误,而是作为李氏的亲儿子,他还是忍不住感慨,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便好了。
“皇上来了。”
皇上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他忽然想起来,上一次送的玫瑰簪子如懿可从来没有带过,将话题又引了回去。
“皇上,那簪子虽然是皇上御赐之物,可是上面的装饰简单无旁的东西,做工也并非精致,带刺的玫瑰寓意也不吉祥,臣妾瞧着那簪子便是心中不舒服,臣妾谢过皇上好意,但是那东西臣妾确实是不喜欢。”
皇上不免被如懿的言行逗笑,旁人在自己面前只有低下头小声说话的份,可如懿却不同,什么话都敢说,也不叫后果,还真是有一份率性在呢。
“你若是不喜欢直接说便是了,怎么上次的时候没说出来?”
眼见着皇上没有生气,如懿更是大胆了些:“上次到时候臣妾便想说,只不过皇上您一进来便说臣妾是寿星婆,又祝福臣妾长长寿寿的,这话还说了两遍,臣妾明明才十九岁,这祝福语沦为长长寿寿,皇上一看就是没花心思。臣妾如何能开心的起来,自然也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皇帝抿了一口茶水:“这宫里也就是你如此胆大,什么话都和朕说,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如懿啊,你的生辰礼朕确实是准备不周,待你来年生辰,朕一定好好替你准备。”
如懿跪在地上:“皇上说的这话,臣妾可记下了,若来年陛下送的礼物还是那没有心思的,俗气的,臣妾怕也是和皇上说上一番呢。”
皇上将如懿扶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如懿啊,你和朕可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不管如何变,你要相信你和朕这么多年的情分不会变的。”
如懿苦笑了一下:“臣妾记得了,臣妾谢皇上的信任。”
没人能想到明明被皇上冷落多日,可是娴妃还是能够一下子复宠,皇后无形中又多了许多的压力。
“皇后娘娘,娴妃三言两语重回皇上宠爱,听说娴妃有意收养大阿哥呢,莲心与王公公一事实在是不能耽误了。”
皇后被素练说动了,最终点了头应允了此事。
莲心是百般恳求,皇后总归是心软,也怕见到莲心,所以劝诫了几句,又赏给了莲心好多银子,到底是让莲心不好开口。
皇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皇帝,皇帝觉得这件事并不妥,委婉的拒绝了皇后的提议。
皇上召见绣夏来到养心殿。
“皇后的提议,你听听这算是什么,让宫女与太监结为对食,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居然是皇后想出来的!她真是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