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伽尔?”
如同斯佧尔记忆中的那般,诺伽尔不善于隐藏情绪,即使是现在也仍旧如此。
本就是自己想要带他来神殿,而现在这种情况他甚至完全不了解,这样怎么……
斯佧尔反手握住搭在他肩上的手,“不论如何,一起面对。”
诺伽尔简单地向斯佧尔说明他推测的情况,随后便开始依靠能量气息联络智天使。与刚进入时不同,此时智天使能量气息很微弱,若是不刻意寻求容易被忽略,不如说是被强制收敛起来更为贴切,那一缕能量似乎仍旧是在神殿中,不曾走远,倘若是寻常的地方定然不会是这样,此时的一神一魔不约而同地说出了相同的答案:
“智天使可能被关在地牢。”
“他在地牢。”
说罢二位会心一笑,诺伽尔刚想要前去地牢,突然冲进脑海的却是斯佧尔曾被关在那处的记忆,纠结着,直至被后者看出心思。
“既然你说要保护我,那么我当然是与你一起了。”
正殿去往地牢的路途、可算作是神族结界内最阴森的路径,虽说有着心理上的自我安慰,行走时也难免对此有些抵触,若是询问他自己,或许是说不出去的理由,但内心却在驱使着他和诺伽尔一起,随着台阶层层推进,恐惧感逐渐被放大,胸膛起伏的频率不一,剑柄紧紧攥在反握的手心,面色上却毫无表露。
三级,两级,一级。终于,到达了神族地牢处的入口,对斯佧尔的考验从此刻似乎才刚开始。
地牢的环境并未有太大变化,甚至于曾经极度相似,被囚禁数百年的恐惧似乎是前所未有的深,嗤笑声,求饶声,以及遍地哀嚎在耳边层起彼伏,那一张张面容可怖的天使似乎是在看他的好戏。
最初平静的面具被打破,斯佧尔手脚发软,险些整个瘫倒在地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银白色长发落下,却不自觉地将自己整个的蜷缩起来。
“斯佧尔,斯佧尔?可以听见吗?是我,我是诺伽尔,相信我,现在没事的,不要怕……”
见斯佧尔痛苦至如此程度自己却无能为力,诺伽尔的心似乎被狠狠揪了一下,从身后抱住他,眼角的泪水决堤,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实际上,在所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中,道歉是最无用的,却仍旧有很多人如此选择,真正的目的不知是出于心中的愧疚亦或是一种希冀与寄托。
神族坐落于天界的中心地带,收接受着长久的阳光沐浴,而地牢却似乎是涵盖了整个神殿所有的寒,即便是生在魔族的斯佧尔,到了此处感受到的仍旧是那种刺骨的、足以毁尸灭迹的寒意。
但,面前这位天使,他的身体是暖的,心…似乎也是,不知是缓和了多久,向诺伽尔借了点力,缓缓站起身来,感觉到斯佧尔的动作,诺伽尔也顾不得其他,跟着他直接起身,甚至于眼角的泪痕来不及掩饰。斯佧尔微抿了抿唇,抬手轻轻擦去,“诺伽尔,我休息会儿,你先去找智天使…”
休息?在这儿?
诺伽尔确实不清楚斯佧尔的想法,也做不到。现在的神殿可以说是危机四伏,他不愿让斯佧尔独自待在任何一处,却也不想带他继续前行,双手搭在斯佧尔肩上,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你先去我的寝殿处,等我找你汇合?”
诺伽尔音调有些发颤,却不敢直视斯佧尔的视线。对方似乎是未加思索便答应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离开地牢,到寝殿处才松开,诺伽尔在途中仿佛失了魂,却也是额外小心,直至再次到达地牢才松了口气。
继续探寻着地牢,一条走廊延伸着,布满能量交织碰撞的气息,神族地牢向来关押的都是罪孽至深的天使,到了玥娜这一代却不可说准,一路上的焦躁与不安逐渐递增,所幸在放弃的边缘有所发现:
尽头处关押着一位天使,他被捆住手脚,双目也被遮挡起来,似乎是刚被关进不久,循着路慢慢靠近,那名天使的真实身份也整个呈现在他的面前。
智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