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个可怜的怪物,只能在这阴冷潮湿的垃圾堆里苟延残喘,永远都不能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的活!”楚楚顺势又给他捅了一刀。
安德烈的蓝色眼睛瞬间变红,亮出了那副獠牙,上前拎着楚楚的脖子,将她从那桌案上拎起,拽开她的衬衫,咬到她的肩膀上。当他的牙齿咬破她的臂膀,香甜的血液流入他的口中,他陶醉不已。但他手中的“猎物”却没有丝毫动静,仿佛死了一般,这种静默让他没有愈加烦躁,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令他兴致全无,口中的鲜血也不香了。他松开了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疯了一样将四周的桌子砸个稀碎,扭头对着她两处锋利的爪子和獠牙,吼叫着,“你傻了吗?为什么不反抗?你不害怕吗?”
楚楚用身上的衬衫擦了擦臂膀上残存的他的唾液,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冷笑着,“我说你很可怜,离了别人的血液就无法生存,像个寄生虫一样,你这样恶心的东西,永远无法在这个世界找到立足之地!”
安德烈浑身发抖,这个女人的话直戳他的痛点。这几百年,他的同伴越来越少,他们无家可归,流浪于世界各地,费尽心机地躲藏、潜伏。他不敢在一个地方过多停留,不敢与人亲近,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他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血源,每一次痛快的吸血都仿佛是最后的狂欢,他心里清楚,他是个异类,稍有不慎便是杀生之祸……
他的心中生出滔天的恨意,为什么他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命,为什么那个大明皇帝享受着长生不老的生命却不用承担这些痛苦,为什么他就能在人类社会混得风生水起,嫉妒让他更加疯狂……
他冲到楚楚跟前嘶吼着,“你说我是个异类,那你的男人又算什么?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他活了几百年,却披着一个年轻人的皮,招摇撞骗,你真以为他爱你吗?你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点调剂罢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活了几百年?”楚楚挣扎着坐起身,不顾恐惧拉着安德烈的手臂,她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拽得更近了,四目相对,她激动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情绪似乎有些崩溃,“你说他活了几百年?怎么可能,他是人,怎么可能活了几百年呢?”
安德烈得逞地笑了,为能戳破那个大明皇帝的伪装,他开心地漏出那双獠牙,声音也欢快起来,“五百年前他路过我的城堡,杀了我的父亲,两百年前,我们在英国打过照面,如今他又活跃在香港,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有杀死吸血鬼的能力?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可能长生不老?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但我敢肯定,他绝不是人类!”
楚楚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手顺着安德烈的衣袖滑落,整个身体无力地瘫在桌案上,安德烈的话一遍遍在她的脑海里回荡,“他不是人类……”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恐怖了,她以为她遇到了朱棣的转世,他们是再世续缘。可他根本就不是人,那他是谁?他是朱棣吗?朱棣怎么可能活了几百年呢?如果他不是朱棣,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以朱棣的身份蓄意接近她呢?她的思绪太过混乱,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而失血过多导致她身体虚弱,精神也支撑不起来,竟直接昏厥过去。
安德烈看着昏过去的楚楚,心中总算有了些平衡。他望了一眼铁窗外的月亮,想起那个长生不老的传闻,心中又燃起了热情,只要让那个大明皇帝说出长生的秘诀,他便可摆脱现在的尴尬处境,获得自由和永生,他深呼一口气,对未来又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