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仿佛被一盆凉水迎头泼来,待他回过神来,楚楚已经没了踪迹。他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浑身颤抖,仿佛今夜被电闪雷鸣惊吓到的人是他。
这一刻他后悔了,暗暗责骂自己没有脑子,怎么就被那个女人一个电话叫了出去。她在雷雨夜一向睡不安稳,没有他陪着,她一定很不安,而他却在今夜出去见了别的女人,惹了一身骚,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第二日天亮,风停雨住。楚楚一夜未眠,头昏脑涨,到了快中午才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出了房门。沙发上的朱棣突然坐起,几步跨到她面前,他眼中充盈着红血丝,一看也是没休息好,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起了?早餐已经做好了,你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吧”
楚楚搂了一下头上杂乱的头发,无视他的存在,扭头去了洗手间,朱棣失落地低下了头,又默默去厨房把早餐热了热,他想他必须得好好解释一番,这个女人醋劲儿大的很,目前两人关系忽明忽暗,绝不能被任何因素影响。
早餐依然非常丰盛,楚楚却味同嚼蜡,尽管昨夜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人不是朱棣,她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做任何事都与她无关,但她还是无法安抚自己躁郁的情绪。想起他夜半不归还撒谎掩饰,想起他西装上的香水味,联想着那日他们在卧室里的疯狂,她不禁脑补出这个男人与其他野女人同样的画面。
第一次见面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推倒,可见这人是来者不拒的主儿,所以他才会在性事上有如此深厚的经验,如此会取悦她的身体,引得她欲罢不能。他不知在多少个这样的夜里寻欢作乐,与多少个女人做过相同的事……她越想越难受,一股子气把心肺撑得炸裂,眼里也不住泛酸水,最后竟是夜不成寐。
“楚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昨夜的确出去了,见了一个女人,但她是我的合作伙伴,我跟她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只是谈工作,那香水许是不小心沾上的……”
朱棣越说声音越小,他觉得这么解释好像有点问题,这个时间和理由太不正常了,太像随意编织的谎言了。
楚楚停下了咀嚼,把嘴里的食物机械地咽下,冷漠地回应着,“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谈工作?合作关系够密切的啊”
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问题,怎么好像女朋友在审问,一股子酸味。可她就是介意啊,为什么要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为什么要顾忌他的感受,她就想这么说,就想毫不犹豫拆穿他的谎言。
朱棣一双墨色的眼睛在那滴溜直转,半晌他呼出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他拉起楚楚的手,俯身相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虔诚地说,“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我带你去见那个女人,我们可以当面对质”
楚楚也不知怎么了,竟真的鬼使神差跟他走了,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副驾驶位置了。朱棣俯身过来给她扣上安全带,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那紧身t恤挤出的乳沟,他不禁倒吸一口气,坐回自己的位置,故作镇定,“她就在季月酒店,离这不远,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果然如朱棣所说,那个酒店离的不远,也就十分钟路程,朱棣带着楚楚熟练地进了门,服务员热情地称他“朱先生”,引着他们进了贵宾区,看着他如此熟门熟路,服务员又对他这么熟,楚楚心里更酸了,他肯定不止一次来找过这个女人。
朱棣与楚楚在一处豪华套房前停了下来,不待两人敲门,里面的女人主动拉开了门,倚在门框上,那女人穿着性感的红色睡袍,一根细细的束带系在水蛇般的腰上,那双皙白修长的美腿在红袍之下格外动人,她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让本就明艳的面容更加动人,酒红色的大波浪更显风情,她一张嘴便是让男人酥软的声音,“呦~正室夫人来检查啊”
楚楚看着她这副轻浮的模样,想着朱棣昨夜就是跟她在一起,两人不知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更是怒火中烧,只觉这人在故意挑衅,她无情地回怼,“我若是正室夫人,那你算什么东西?”
朱棣震惊地看着身旁的楚楚,他哪里见过这种面孔的她,看起来冷若冰霜,却不怒自威,像一头随时能把他撕碎的老虎,他心中战栗,不敢吭声。
女人妖娆转身,引他们进来,提起茶几上的半杯红酒,轻眯美目,暧昧地调戏着她,“我?只是男人的工具罢了”
楚楚的脸色霎时白了一片,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小手握成了拳,好像随时要打出去。
朱棣忙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眼神示意她不要上当,扭头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胡姬,别拐弯抹角了,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昨晚你可是答应我的”
朱棣有意引着眼前的女人说起昨夜谈工作的事,好洗刷自己的“冤屈”。
胡姬心领神会,原来是来找她作证的。这个男人啊,看似无懈可击,却被眼前这个女人拿捏了六百年,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可她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一瞬间她起了玩心,调皮地用一只眼睛透过红酒瞄着闹别扭的二人,故作不解,“昨晚?答应你的事?床上说的话能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