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上前猛地抓着楚楚的臂膀,抵着她的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这个皇后的位置,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用身家性命打下的江山献给你,你就这么不屑一顾?!”
楚楚一时语塞,她不知该怎么安抚眼前受伤的男人,骨子里的猜忌、残暴让他愈加失控,他好像疯了一般,胸口剧烈地起伏,浑身颤抖,这让她想起了当初丘福大军全军覆没,他提刀冲出奉天殿的情形……
他语无伦次、混乱无序地表达,“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献给你,为什么你还是这么不在意?!我对你千依百顺,有求必应,为什么你还要背着我搞这么下作的手段?!”
楚楚努力挣脱他的桎梏,抚着他的胸口,上下拂动,语气急切,“朱棣,你冷静冷静!你听我说……”
他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眼球爆出红血丝,脸上横肉突出,狰狞可怕,完全没了理智,仍在质问着她,“你到底在祈求什么?诅咒什么?你要害我,还是害你自己?你宁愿死也不愿留下陪我吗?!”
楚楚觉得自己心口慌的很,她不知道自己的善意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她搂上他的腰身,想要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却听到他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你走,你不能离开我,永远都不能……”
楚楚眼中泪水夺眶而出,焦急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试图安抚他的不安,“我没有离开你,一直都在你身边啊,你看看我好吗?”
此时的朱棣仍是一副魂不附体的失控模样,表情狰狞又脆弱,她也着急起来,一时急火攻心,头脑混沌,身体发软,嗓子眼一股血腥涌出,意识模糊起来……倒下的那一刻她听到他撕心裂肺地叫着“如眉”,她急切地想回应他,却张不开口,如同面对死亡一般无奈。
楚楚昏厥过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对错是非都不再重要,没有什么比失去她更让朱棣在意的,他惊慌失措地抚着她嘴角的鲜血,恨不能随她而去,疯狂地抱着她冲出大殿向盛寅求助,守在殿外的盛寅随即封了她的穴位,喂她吃下吊命的药丸,那条虚弱的生命几经折腾还是不舍地留在了人世间……
等到楚楚睁开眼睛,殿内已掌上了灯,烛光摇曳下那个男人颓废地坐在塌边,他的头发又白了一片,神情中再也没了戾气和光彩,高大的身躯佝偻着,枯藤般的手掌摊在膝上,静坐发呆。
楚楚心中酸涩,小嘴微启,“朱棣……”
男人这才如梦初醒,瞳孔睁大,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满是悲戚,一言不发,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沙哑,“醒啦,感觉怎么样?”
他的掌心那么温暖,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冲突,楚楚对着他笑了笑,撒着娇,“嗯,我饿了,想吃莲子羹,你喂我”
朱棣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好,我让人准备,你总是会哄我,这辈子我是栽在你手里了”
“你不也乐在其中吗?”楚楚苍白的面色带着几分妖娆,那双眼睛流着异光,楚楚可怜又妩媚动人。
朱棣的脸越靠越近,眼神深沉地打量着这张让他迷恋的脸,盯上了她的唇,指腹摩挲勾勒,感受到楚楚身体的反应,他便轻轻吻上,刚一触碰便一发不可收拾,激烈地探入,与她纠缠不清……
他贪恋她的肉体,如同爱慕她的灵魂,分不清孰轻孰重。不管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杀人放火或是忤逆谋反,他都要保护她,为她掩饰,做她的靠山,他早就对她上了瘾,发了魔,又怎么舍得让人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