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路上高炽躺在楚楚怀中睡着了,楚楚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高炽,再想想胆小怯懦的高煜,心里五味杂陈。
午后朱棣回来,迎接他的是睡好吃饱的朱高炽,朱棣一个箭步抱着高炽,把他举过头顶,跨坐在自己脖子上,高炽突然腾空兴奋地叫,“燕……燕……”,朱棣听到他叫“燕”字,心中大喜,“儿子,你怎么知道爹爹是燕王,哈哈哈哈果然是爹爹的好儿子”,说着更是举着高炽上下飞舞,惹得高炽叫的更大声,“燕……燕……燕”
楚楚见朱棣这得意忘形的样子,忍不住要给他泼凉水,“他哪知道你是什么燕王,他说的是今天见到的燕子,他啊想像燕子一样飞”
朱棣听到楚楚的话并没有在意,依旧搂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凑上去亲一嘴,高炽被朱棣的胡须刺到,伸手去抓,朱棣躲着他的小爪子逗弄着。接着跟高炽认真地说,“炽儿,爹爹下午带你去大殿议事好不好?”
楚楚被他的话镇静了,目瞪口呆地转过头来,“你带他去,吃错药了吧”
朱棣把孩子递给小平,走过来搂着楚楚,“咱们儿子是未来的太子。治国理政是分内之事,我这个做父皇的自然要多带带”
楚楚瞪了他一眼,“那也得等他长大了,现在治国理政?他连话都不会说”
朱棣一脸傲娇,“那又怎么了,咱们儿子天生富贵,他往那一坐就有天子之相”
说着也不顾楚楚反对,抱着朱高炽就往奉天殿而去,高炽在父亲怀里激动地叫着“爹爹”,楚楚望着这对荒唐的父子,无奈地叹气摇头。
正如楚楚所说,这么小的孩子能听懂什么。朱棣抱着朱高炽进了奉天殿,杨士奇等大臣均已等候多时,上前行礼,朱高炽头一次见那么多陌生人,看着他们乌压压一片跪在地上,好奇地一只手抓着朱棣的前襟,一只手指着他们,咿咿呀呀,朱棣见高炽不解,也不说什么,直接抱着坐上龙椅。
这会儿轮到大臣们好奇了,除了在朱高炽周岁宴上,他们也鲜少见到这位皇子,如今见皇帝抱着孩子来议事,也忍不住抬头偷偷张望。打眼一瞧,这位小皇子小脸圆圆的,皮肤红润白皙,双眸明亮灵动,眉眼之间与皇帝十分相象却又多了些和蔼宽和,少了些犀利阴鸷,如今皇帝抱着不满两岁的他堂而皇之坐上龙椅议事,可见恩宠非常,未来东宫之位应该基本稳了。
朱棣将高炽放自己腿上,便开始与诸臣商议迁都北平事宜。北平是朱棣根基所在,又是大明防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的战略要地,为了巩固大明边防,朱棣早有天子守国门的想法,只是北平终究位于边塞,位置偏僻,人口稀少,各种设施尚不完善,因此作为首都还有许多缺陷,朝臣争议很大,不一会儿就已经争吵起来。
朱高炽哪懂这些,头一次来到奉天殿只觉新鲜,在龙椅上爬来爬去,甚至颤颤巍巍要站起来去抓龙椅上的龙,朱棣恐他磕着碰着,一把抱过来禁锢在腿上,他的目光又被面前桌案上的奏疏和朱笔吸引,许是见过朱棣在乾清宫批阅奏疏,自己也有模有样地抓着朱笔往上面画符。
朝臣本来在为是否迁都争的面红耳赤,抬头一看抓着朱笔批阅奏疏的小高炽,都不禁停止了争论,被他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得哄堂大笑,现场气氛顿时缓和不少。朱棣一脸和蔼可亲地看着认真批阅的高炽,只觉孺子可教,老父亲的骄傲溢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