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楚被诊出有孕,朱棣就下令让姜院正及太医院资深的两位太医亲自负责楚楚的身体健康,每日早晚来请脉,并将楚楚身边贴身的几个宫女换成了经验丰富的老嬷嬷们。每日被这些老嬷嬷们看着,那不行这不许的,楚楚真有种坐牢的感觉。有时,楚楚不满地发个脾气,这些嬷嬷们便惊恐地跪地求饶,楚楚到底是个心软的人,便不再为难她们,只能向朱棣发泄。
朱棣担心她和腹中胎儿,每日不论多忙,都得来回几次回来陪她。看着朱棣对自己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照顾,楚楚觉得他真是个体贴的丈夫。
不知不觉,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气越来越暖,楚楚的肚子也渐渐显怀了。朱棣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也知她闲不住,不好太约束,便允许嬷嬷们每日带她到御花园散步。这日楚楚在御花园回坤宁宫的路上,远远见一凉亭里,小平在训斥一个宫女,那小宫女看着有十五六岁,小脸粉雕玉琢,体态窈窕,穿着粉色的宫女衣服,头上别着一只精致的绒花,一双纤纤玉手抹着眼泪,看起来煞是可怜。
楚楚让嬷嬷扶着自己过去,刚靠近凉亭,小平就赶来行礼,那宫女也扑通跪倒在地。楚楚为人一向和善,不拘礼数,就让她们起来,看这小宫女哭得梨花带雨,觉得很奇怪,“小平,这是哪宫的宫女啊?犯了什么错?”
小平看了一眼楚楚身边的嬷嬷,楚楚便使了个眼色,两个嬷嬷便退到了一旁。小平这才愤愤不平地指着这宫女,“娘娘,这是新到咱们坤宁宫的宫女彩蝶,昨夜皇上回来时娘娘已经睡下了,便独自去耳房沐浴,这小贱人偷偷使银子替换下伺候更衣的一个宫女,抹了香粉,溜了发髻,偷偷就进去了……”
楚楚听到这眼中酸涩、腹中隐隐作痛,低头看一眼这小宫女,颤抖地伏在地上。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丫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竟有如此心机,但转念一想,这后宫哪个女人不是费劲了心机去争宠,争上了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丫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于是让这宫女退下,与小平、众嬷嬷一起回了坤宁宫。
晚间,朱棣回来就见楚楚一个人呆坐在塌上,两眼空洞,赶忙过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问着,“如眉,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楚楚忽然回神,身体一抖,朱棣赶忙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安抚,楚楚回搂着他的腰身,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听着他蓬勃的心跳,“我今天见了一个宫女,她叫彩蝶,十五六岁…”
“如眉,你别误会”,不待楚楚说完,朱棣便急切地打断她,只恐她多想,忙作解释,“她不知怎么溜进去了,我当时就把她赶出去了,之所以没有声张就是怕你多想,本想过段时间寻个明目把她调走……”
“朱棣……”,楚楚从他怀里挣脱,“我相信你,只是我有时在想,跟我在一起后,你有没有那么一刻后悔,你本可以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不必如此忍耐,如此迁就”
朱棣这时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了,轻轻捧着楚楚俊俏的脸,眼神深情地望着,“如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一刻也没有,我知道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忽然他眼睛一转,一改刚才的深情,多了几分玩世不恭,靠近楚楚耳边,暧昧地说道,“欠我的,你总要还的,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