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整饬,应天皇宫终是换了天,楚楚也随朱棣一起坐着轿撵,浩浩荡荡往皇宫大内而去。朱棣此时虽还未称帝,却俨然已是新君风范,虽年岁渐长,但意气风发更胜当年,双目炯炯有神,身姿威武挺拔,多年征战让他的荷尔蒙气息更加膨胀,即使此时卸下甲胄,身着华服也掩盖不住。若是自己晚穿越十年,碰到此时的朱棣怕还是会情不自禁爱上他吧。想到这,楚楚不禁笑出了声。
朱棣闻声目光追随而来,握了握掌中楚楚的手,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笑什么呢”。楚楚用另一只手格挡一下,随即拉开距离,“没什么”,她怕朱棣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毕竟这轿撵四周都是侍从,一点动静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这几日与他相处,她是怕了,这个男人好似有发泄不完的精力,无论他多忙,无论自己如何央求,他总是抓着机会就不管不顾,好像要把这十年的亏欠都补回来。
朱棣也看出了楚楚的意图,也不戳破,只微笑着摇了摇头,便闭目养神。
很快,金碧辉煌的宫殿楼宇便映入眼帘,望着这熟悉的景象,楚楚不禁感慨自己怎么就跟这大内如此有缘。来了大明朝十年,大多数时候都在皇宫,太祖时如此,建文帝时如此,如今自己男人当了皇帝,自己更是走不了,这次与朱棣一起入宫,望着这宏伟的宫城竟还有几分亲切感了,以后这就是自己和朱棣的家吗?
不待楚楚多想便已入了宫城,朱棣放下手中奏折,牵着楚楚下了轿撵,此时楚楚心情大好。这些日子朱棣以外面局势不稳,恐有不测为由,把她牢牢“禁锢”在燕王府,自己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燕王府花园,朱棣每日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彻夜不归,楚楚除了读书、下棋、打拳打发时光,其余甚是无聊。
如今换了地方,好歹活动空间大了些,也起了玩心,调侃起了朱棣,“这里总不会有什么奸险小人,什么危险了吧,我的燕王殿下”,说着伸个懒腰,深深呼吸着眼前新鲜的空气。朱棣也知前些日子约束她太过,只是宠溺地笑着,撩开她被风吹乱的鬓发,“你放心,你就是撒泼打滚,上房揭瓦,我也不管你”,楚楚白了一眼,“你说的好听”。
望着这四周熟悉而陌生的环境,楚楚还是有所期待的,“朱棣,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
听到“家”这个字,朱棣一愣,他戎马一生,在凤阳、塞外、北平、应天各地奔波,漂泊不定,没有半分安稳,更谈不上何处为家。就连呆的最多的地方北平,也是安分履职,代天子巡牧罢了。如今有了楚楚,也许自己真的要考虑何处为“家”了。想着便问楚楚,“你喜欢这里吗?”
楚楚环顾这皇城,回头深情地望着他,“我说过,从那晚起,你就是我的故乡,你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如眉……”
不待两人温存,内侍侯显便匆忙来报,诸臣已在文华殿等候多时了。棣楚对视一眼,虽不舍分开,但终究政事要紧。时值多事之秋,对于这位以清君侧之名起兵的藩王,天下非议颇多。朱棣虽在那晚宣布建文帝自焚身亡的消息,但民间依旧流言不断,数日之内便传了几个版本了,有说建文帝化作云游僧人避难,有说燕王谋害了皇帝,有说燕王囚禁了建文帝,无论哪种流言,于朱棣而言都是不利的,但凡有点反复,他和他的部下都是抄家灭口、遗臭万年的下场。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行动,在新的反对势力集结起来之前坐下这皇位,并用铁血手段将他们消灭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