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医生，根本不知道只是简单的踢一脚，砸一下后背，阿Jay就会伤得那么重，他喊救命我也只是以为他是怕我老公继续打他，哪知道他直接死了。”
“……Bowie只是在我老公打完阿Jay才换衣服出来，只是参与了埋尸，就这样我老公都怕他离开了之后会报警，要把他放在身边养着，我是阿Jay挨打的原因，又是亲眼看到我老公打伤阿Jay的，他怎么会轻易让我离开？十年前我才20岁，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钱没工作，难得我还有更好的办法离开吗？”
“……我一直和一个杀人凶手生活了十年，想起阿Jay的死，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老公有一天不喜欢我了，又不肯放我离开，那他可能也会杀掉我。”
听审的周奕霏，专门数了一下这个案子的陪审团成员是突破常规的7名，增加到9名。
听到林律师从张美恩自小无父无母的背景值得让人同情开始着手，又纠着张美恩身材瘦瘦小小，没多大力气，勒死一个比她强壮的女人比较困难，勒晕过去比较可信的细节，引导陪审员有人真的相信杀死王彩凤的真凶很有可能不是张美恩，而是胡启仁。
林律师不愧是专攻这方面案子的老手，不知道是辩护的要点抓的好，还是当事人更善于表演，陪审团大半成员相互讨论时候面有同情了然之色，周奕霏就从心底发出一声感叹，案子的辩护策略很是成功！
暂时休庭时，周奕霏见方世友面色难看，理解的拍拍他说：“不要太担心，他们互相推诿责任，无外乎想自己的责任少一点刑期短一点，反正跑不了。”
方世友摇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两人都是害死阿Jay的凶手，谁多一点谁少一点对阿Jay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正真相大白阿Jay也算可以真正瞑目了。”
抬起低垂的眉头，直视周奕霏的眼睛，方世友抿抿嘴唇才继续说：“Eva，我是从这个案子总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感觉对自己有点失望。”
周奕霏愣了一下：“因为你对胡启仁的判断错误？”
“不止。”方世友想想王彩凤的死亡，心中无端沉重几分：“对张美恩，我的判断也不太正确。”
“你不会认为法庭上张美恩的辩解，是真的吧？”
“真假无从知道，但是Eva，张美恩今年30岁，十年前20岁，我的专业告诉我，一个普通的20岁小姑娘无缘无故心机能有多深？” 方世友深深叹了口气：“当初我推断胡启仁是团体中的alpha male ，后来又推断张美恩是alpha female，谁知两次都有可能不太准确。”
闻言周奕霏忽然笑了起来：“Jim，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十年太长，变数太多，至于张美恩是原本就心思深沉，还是随着年龄增加阅历增长心机见长，这个除了张美恩自己，谁也不知道，你仅凭短短的几次见面就想判断一个人，不准确太正常了。林律师仅仅是站在当事人的立场上，把一件事情对当事人有利的可能性说出来，至于陪审团相不相信，就看证人证据和律师的能力了。
这个案子之所以这么复杂，就是因为时间跨度大，证人证据太少，剩下的两个活口即是夫妻，又有利益冲突，说的口供不一定客观真实，弄得现在到底是谁杀了王彩凤都成了一个谜。”
“反正就在他们两人当中，不是其中一个，就是两人共同作案。”
周奕霏点点头：“是的，我们香港的法律是英美法系，是陪审员制度，律师要说服的是陪审员，平时一般刑事案件陪审员通常是7名，今天这个案子陪审团成员增加到9人，可想而知法官大人对于案情的复杂程度早有预料。”
“三条人命，两个活口，关键证词需要从他们口中获得，人性自私……”方世友和周奕霏对视一眼，默默的挑了挑眉，“算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总算告一段落，昨天妈咪打电话告诉我说，因为她们要回来，让我早做打算，遇到合适的房产要及时下手，最好婚房也一起联名买好……”
联名买房？
周奕霏想想方世友住的公寓面积不大，若是方妈妈和Jenny回来一起住估计不方便，如今她和方世友感情稳定，以后结婚若是住在方家，雯雯偶尔来住不太方便，若是住在她名下的房子，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估计会伤Jim的自尊心，所以联名买一间属于他们两人的房子势在必行，至少心理上住的踏实。
“也行，香港房贷利率那么低，上次买房犯傻竟然全款白白错过了！”想想相对于内地，香港贷款利率比人民币贷款利率低了将近一半，这样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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