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ourteen

　　牧涵很清楚姜旻粼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苦衷，调查结果也证实了姜旻粼的的理由是正当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姜旻粼的选择持排斥态度。

　　这也是牧涵第一次意识到，姜旻粼和他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思绪回笼，看到姜旻粼有些无措的沉默下来，牧涵在心疼之余竟然有种报复般的快感。

　　牧涵笑道：“别这样啊哥，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姜旻粼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应该已经查到了，”姜旻粼突然开口，“关于我的家庭和工作。”

　　牧涵怔了怔。

　　“我的父母曾经是科研所的工作人员。在工作期间，我的母亲和父亲经常专注同一个课题，长此以往双方产生了感情，于是有了我的姐姐姜映巧和我。”

　　“但是由于他们后期进入了一个国际性的秘密研究，更多的在国外工作，便没有去领结婚证明。直到现在。”姜旻粼笑笑，“所以某种程度上我和姜映巧的身份相当尴尬。”

　　“这个国际研究的具体内容被保密的很好，一开始也进行的很顺利，但后期我国得到了一项重要的研究样本，我父母研究后认为，这项研究的成果具有严重的排他性。因此军方讨论后决定将我们的成果保密，寻找机会将研究样本带回国，与国际的研究脱离。”

　　“可以说非常接近成功了，我父母不仅把研究样本带回国了，甚至还带了很多研究材料。唯一的不足是姜映巧被留在了国外。”

　　牧涵：“那你呢？”

　　“我和姜映巧都是在国内出生的，我父母接到任务出国时我年龄尚小，就被留在了国内，姜映巧则被带到了研究中心。我父母回国的路线非常隐蔽，计划也隐藏的很好，不过当然还是被发现了。研究中心派了人过来，我个人认为他们确实没有伤害我父母的打算，应当只是想把他们带回去，但是过程中，我父母带回的研究样本忽然出现了变化，引起对方的警惕。经过一段时间的追杀，对面最终决定以研究样本为重，开车朝我父母的车撞了过来……”

　　牧涵打断了他：“这个研究样本，到底是什么？”

　　不知为何，姜旻粼的话语里带着冷意：“是一只虫子。”

　　牧涵眼神闪烁，但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生物样本？”

　　姜旻粼：“没错。我们怀疑这只虫子可能是其他次元或星系而来，不仅是它的来源，还是它的功能，都非常的……”他斟酌了一下字眼，“古怪。”

　　姜旻粼在是否要继续这方面的话题上有些摇摆不定，然而牧涵作为牧家正统的继承人，在这方面的嗅觉实在非比常人。他几乎是立刻便开口引开了话题：“然后呢，你和你姐姐……”

　　姜旻粼：“我的父母在这次车祸中受到了直接的冲击，甚至对大脑有所损坏，因此一直卧病在床，医生的判断是只能保持基本生命体征，也就是植物人形态。与此同时，军方与国际研究的负责人进行了交涉，但是谈判途中，我的姐姐姜映巧，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研究天赋。”

在调查姜旻粼的情况时，牧涵便发现这位leader真正的天赋并不在唱跳或其他娱乐圈的种种。在姜映巧的研究项目中，与姜旻粼接触的人印象最深的往往是这个男生不同寻常的沉静和极高的科研素养与天赋。

　　作为业内交口称赞的天才，姜旻粼无疑在研究方面才能出众。然而牧涵感觉到姜旻粼对此并没有多么真切的认识。

这样看来，这种对自己认识的模糊，便很有可能来自这个姐姐。

　　在汇聚了世界各地科研人才翘楚的研究中心，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天赋，这种概念与人们通常所说的天才，想必并不是一个概念。

　　“由于我父母的状况不容乐观，军方最终决定以谈判为重，争取将姜映巧带回国内。最后的结果如你所见，姜映巧回国，与此相应，军方将当初获得的两例研究样本赠予国际一例。”姜旻粼似乎觉得这种结果很有趣，勾了勾唇，“这就是全部的经过。后面的事你都很清楚了，姜映巧被军方培养，一直为这个样本工作到现在，我后期也被指定为研究组成员，离开了Orland。”

　　语毕，牧涵一时没有出声，姜旻粼也没有多言，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半晌牧涵轻轻的说：“原来如此。”

　　姜旻粼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松了口气。现在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牧涵，接下来就应该开口把传感线虫……

　　“所以那个所谓的研究样本，你们觉得在我身上，对吧？”

　　难道不在牧涵身上？

　　姜旻粼面上毫无异状：“研究样本并非由我负责。”

　　牧涵盯着他看了一会，若有所思：“所以你是不得不被卷进来的，那么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就不是军方施加的压力。那条虫子应该出了状况，而且和你有关系。”

　　姜旻粼：“……”

　　牧涵：“来源不明的虫子，会和你有什么交集呢？”这话与其说是疑问，更像是思考中的自言自语。

　　“我之前让助理调查了你，”看到姜旻粼颇为不赞同的眼神，牧涵笑了笑，“虽然很抱歉，哥，但你身上实在太多违和，这种时候如果不动用非常手段，也许这时你就不会告诉我这么多。”

　　说着他突然挑了挑眉：“而且你不是早就发觉了吗？”

　　姜旻粼一时无话。

　　牧涵继续道：“调查进行的不算顺利，甚至有上面的人专门打了招呼，希望牧家不要深查。结合哥刚刚说的话，我有理由认为，整个事件中最重要而敏感的并不是研究样本的归属，也不是你的父母或者姜映巧。”

　　紧接着他的话锋一转：“是那条虫子被激活了吗？”

　　姜旻粼：“……”

　　姜旻粼：“……没有……”

　　牧涵微笑着打断他：“而且它的激活给你带来了麻烦，对吧？”

　　姜旻粼：“……”

　　平心而论，牧涵这些话比起确定，猜测和试探的成分更多。但与他相处多年，姜旻粼很清楚牧涵能做到什么地步，而这种信息上的掌握兼之牧家滔天的权势，牧涵可能会为了追求分手的所谓“真相”，做出什么很麻烦的事。

　　在姜旻粼权衡利弊的时候，牧涵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的盯着姜旻粼的侧颜。

　　就像姜旻粼了解牧涵一样，牧涵对姜旻粼的了解分毫不少。姜旻粼这个人，非常理智，聪慧，而且骄傲。

　　半晌，姜旻粼缓缓地说：“你知道那条虫子在你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吗。”

　　牧涵：“愿闻其详。”

　　姜旻粼看着牧涵的眼睛，叹了口气：“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现在的状况，对军方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