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夫路特的生日在冬天,以前都是我们一起过的,今年怎么办啊。
格雷普看着窗外天空飘下的小雪花,愁绪蔓延着,疯长着,像这茫茫的雪,不大,但绵长。
格雷普慢慢皱起了眉,想起了少爷的脸,丝毫没有听到背后的人的抱怨。
“歪歪歪,你干嘛呢?喊你半天了,一句都不回。”怀亚特不满道。
“又想你对象了,有对象了不起哦。”
“比没有的好。”
格雷普面无表情地转过来,面向怀亚特。
“您八成是相思成疾了吧。”
“应该是吧。”
“爱他就去看他啊,您在这想他,他也不知道啊。”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就这天气,能飞才怪。”
格雷普和帕斯夫路特隔得不算远,不过中间要穿过一个雪山,飞机这一个月差不多都不能飞了。
格雷普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希望能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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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飞机能飞了,月底的天气竟然好了起来。
没别的,我想看小情侣团聚。
下个月月初就是帕斯夫路特的生日,格雷普订了提早一周的机票。
上了飞机,格雷普还是很恍惚,已经五个多月了,他现在会干什么呢?
“先生,先生……”空姐见格雷普不回答,只看着窗外愣神。
“哦,好的。”格雷普转过头。
“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热水,谢谢。”
……
格雷普为了去一趟建京,在学校提前做好了一周的事,现在很累。
很快,格雷普就睡着了。
突然一颠,格雷普被迫醒来,接着是乘客的议论声。
“怎么回事啊,我孩子都醒了。”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抱怨着。
“就是啊,我们不会出什么事吧?”一位年轻的大学生说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
广播的声音打断了这阵躁动。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气流不太稳定,飞机上有些颠簸,希望大家不要慌张,有关人员正在处理。”
乘客们稍稍被安抚,渐渐安静下来。没过几分钟,广播又开了。
“尊敬的各位乘客,我们现在要提前降落,目前,马尼雅雪山随时可能发生雪崩,请各位乘客谅解。”
“怎么会这样啊。”
“就是,我的课怎么办。”
“我的演唱会没了。”
……
我好想你啊,帕斯夫路特。
伴着一些遗憾和不满的声音,飞机降落了。
降落在了一个小村庄旁边,小村庄坐落在马尼雅雪山山脚下,小村庄里的人好像都走了。
格雷普一下飞机就有点昏沉的感觉,头好疼啊。
如果这时候,你在就好了……
生病的人总是更加感性,格雷普坐在一个大树旁,环抱着自己的膝盖,缓缓流下了眼泪。
眼泪很烫,好像会被烫伤,可是我好冷,格雷普又冷又热的,熬着孤独又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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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第二天,飞机终于又起飞了。
格雷普拖着沉重的身体,喉咙哑的说不出话,四肢不听使唤地往下垂,格雷普只能半睁着眼,慢慢走向飞机。
当飞机上的工作人员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时,他摆了摆手。
格雷普刚坐下就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单人房里了。
天又黑了,格雷普双手撑着床,想要起来,却重重摔下。
这时,端着热水的帕斯夫路特回来了。
“终于醒了,格雷普,来看我也不跟我说,你要吓死我吗?”
帕斯夫路特放下热水,摸着格雷普的额头,看着眼前苍白的少年,又不忍心再怨他,“还不舒服吗?”
病态的少年眼圈很红,眼睛很涩,睁着的时候会疼,嘴巴也是红的,干得要裂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