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内,殿廊院壁高低有致,各有风格且颇具底蕴。
精致但古朴的庭院里,廊檐交错穿行。廊木皆素雅而色沉,看起来年代久远,庭院里散发着木料的香气,常年被山间的烟气笼罩着。
穿过重重曲折檐廊,姜南跟在宫门侍女身后向着羽宫走去。
还没和宫子羽去找云为衫,就被宫唤羽派来的侍女叫住,推辞不得只能跟着她来了。
眉目轻敛,耳朵微微动了动,听着四周细微的呼吸声,姜南“啊呀”一声,停下了脚步,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侍女。
“姜姑娘怎么了?”
“我的琴没有拿。”
侍女垂着脑袋淡淡道,“羽宫什么都有,姜姑娘不必担心。”
“可是…”姜南嘴唇蠕蠕,“那把琴不一样,是我和…和少…”
话未说完,她白皙地脸上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侍女见她脸上的娇羞,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姑娘和少主关系匪浅,怠慢不得,最后踌躇半晌,一咬牙,“姜姑娘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帮你拿。”
姜南欣喜地抓住她的胳膊,“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侍女转身就走,没有几步又回头朝着姜南叮嘱着,“宫门机关重重,姜姑娘就在这等着,千万不要乱走。”
“好。”
侍女得到保证,这才匆匆地回去,姜南脸上带着笑,目送她的身影。
只到侍女彻底消失不见,姜南脸上的笑容才收起,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
前面有一方湛蓝地湖泊,架着一座木质拱桥,两侧种着些花树,缀着不知名的小花。
冬日深沉,风微凉。
树叶簌簌作响,夹杂着几声细微的鸟鸣,不似往日般洪亮。
姜南莲步轻移顺着声音寻去,碧草间石板路隐约可见,一直往下。
声音更加清晰,看来就在这附近了。
眼帘低垂,仔细的辨别着声音的来处,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碧草里。
光嘟嘟地淡粉色肉团,眼睛还闭着,掩盖在草丛间。
是只雏鸟,不知怎得从树上的鸟窝里跌落。
姜南从腰间拿出帕子,细心的包裹着捧在手心里,抬头看着树杈间的鸟窝。
她现在能装作没看见它吗?
手心的雏鸟似有所感,微弱地叫了两声。
她叹了口气,“好了,我会把你送回家的。”
说罢,把帕子绑在腰间,有些碍事的衣袖让她撸起,踩着树干的凸起处,慢慢地向上爬去。
半晌,姜南满头大汗,胳膊勾住粗壮的树枝,脸上扬起笑意,把雏鸟放进鸟窝里。
鸟妈妈还没有回来。
只有几只光秃秃的小鸟在家。
手臂有些酸涩,姜南没有打算停留,朝下看了眼,只觉得眼前眩晕。
爬的时候没注意,上来后才知道有多高。
世人都说爬山容易下山难,这下树也一样难。
双腿有些发软,但她还是打起了精神,估摸着时间,侍女也该回来了。
就这样她试探地一步一步向下挪动。
“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姜南一惊,脚下一滑,从树上跌落。
耳边风呼呼作响,她害怕的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还不睁眼?”
姜南睫毛微微颤动,听了他的话,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