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昏迷不信的李承泽被送回了王府,而身后的太医一个又一个的一起钻进了房间。
“小范叔叔,爹爹怎么了?”年年被范闲紧紧的抱在怀中,不断的挣扎。
范闲沉闷的安慰道:“年宝乖哈,你爹爹这是得偿所愿了。”
“可是,爹爹好痛!”年年看着这一盆又一盆的鲜血,双眼红红的蓄满了泪珠。
“不要怕,不要怕!”范闲也不知道是安慰谁,“你爹爹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肯定不会轻易的离开我们年宝的。”
如此这般等待了许久。
终于,
一个又一个太医从屋内出来。
“太医,如何了?”范闲抱着小孩儿首当其冲的拦住了院首的路。
太医院院首微微叹气:“能做到我们都已经做完了。具体能不能,还得靠二皇子他自己了。”
换言之......听天由命!
范闲沉默良久,“有劳太医了。”
“谢必安,送下诸位太医。”
“爹爹......爹爹,”才刚被放下来的年宝甩开交谈的众人,一个人着急的窜进了屋内。
屋内血腥味遍布,而那早上还抱着自己承诺打趣的爹爹却气息微弱的躺在病榻之上,怎么交换都叫不醒。
年年依恋的蹭了蹭李承泽的手心,呼吸之间,他手上却悄无声息的多出了晶莹剔透的基因药剂?!
“大竹说这个基因药剂可以修复爹爹的伤。”年年一边给李承泽喂药,一边喃喃自语道。
果然,才刚喂进去不久,那李承泽的脸色便慢慢的有了血色。
“还好情况不是很严重。”范闲在后面进来,查看李承泽之后,终于放下了心来。虽然心底对于太医刚刚的诊断还是有点疑窦,但是,只要情况好转,那都可以。
“放心吧小范叔叔,爹爹肯定会没事的。”年年小大人似的上前安慰对方。
“那年宝怎么知道的呀?”范闲如释重负的捏了捏年年的脸蛋。
年年摇头晃脑骄傲的说道:“大竹说我家爹爹不出一个月就能活蹦乱跳,更甚从前呢。”
“大竹?”
“对,大竹超酷,超级厉害的。小范叔叔认识大竹吗?”
“我不认识大竹,不过我认识五竹。他也超级酷炫超级厉害。”范闲打趣道,“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同他认识呀。”
“嗯嗯,”年年期待极了,毕竟大竹曾经说过他有个伙伴也叫五竹,不过无竹离家出走好多年咯,怎么也找不到。
而二皇子李承泽的这番疯狂操作,却在京都掀起了狂风巨浪。
太子府,
“我那好二哥真的这么做了?!”一向端庄稳重的太子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置信,“他不会是做戏吧?”
“太子殿下,二皇子已经被剥夺爵位,远离朝廷,而他的门下众人也正在被都察院调查。属下觉得,复盘无望了!”
太子好心情的大笑不已,“我这二哥不会是疯掉了吧!”
不过不管原因如何,结果是再好不过的。
如同放下了心头大石一样,太子浑身轻松异常,好似胜利在望。
可是,殊不知,他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李承泽!
鉴察院内,
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收起纸条,沉默不语。
良久,他才吩咐道:“去将范闲带回来。”
皇宫中,
死寂一样的大殿之上,伺候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大殿之上的血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许久过后,
从阴影处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问询:“范闲还在那?”
“是,奴回来的时候,小范大人还守在殿下身边。”侯公公一字不漏的回复道。
“我竟不知他们感情居然好到了这般程度。”庆帝意味不明的说道。
侯公公将头低得更下去了。
“三月之后,便是科举了吧?”庆帝明知故问。
“是。”侯公公有问必答。
“那就让范闲主持吧。”庆帝轻飘飘的下旨。
一个棋子废掉了,不过没事,这枚新棋子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