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上风浪飘荡,有船在海上航行。
那是一艘庞大的楼船。
船身丈百许,宽六十尺,船的甲板上站着许多穿着黑衣劲装的人。他们个个气势不凡,步伐沉稳,浑身散发着煞气。
这些人全都是金鸳盟培养的武侍,是属于盟主笛飞声的亲信部下。
而在那楼船的楼顶上,正有一身穿黑袍锦衣的男子负手而立着。
男子面若刀削,脸庞棱角锐利,一对浓眉飞斜如刀,一双鹰目暗含凌厉冷光。
没人敢直视这样一双眼睛。
他浑身气势渊沉,体内像是压抑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冷寒的鹰目望向那幽幽海面,似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男人抿起的薄唇勾起一个无情的笑,“来了!”
随着他的话落,原本无垠的幽海之上出现了一叶扁舟。
身穿红边白衣的飒飒少年站立于舟头。
他容貌俊美卓绝,面若冠玉,满头乌丝用根红色发带束起,青丝与红带随风飘扬,端得是风流恣意。
少年通身气度凛然如焰,很是灼眼。
他左手握有一柄祥云纹雕文的黑鞘之剑,这柄剑名为少师,是享誉中原武林的至刚之剑,也是武林盟主李相夷的命剑。
如此,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白衣少年迎风站立舟头,目光遥遥与那大船楼顶上的黑袍男子对望。
“笛飞声!”
“李相夷!”
两人相视着,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海风中顿时布满了凌冽杀机。
风浪将小舟向楼船的方向推进,船上巡逻的武侍们发现了那乘舟而来的白衣剑客,神色一肃,纷纷开始抽到刀戒备起来。
“是李相夷!”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
下一刻,四五个持刀武侍快步踏上船檐,身姿利落的跃起就要下海将那白衣拦在船下。
执剑少年脚下轻踏,身姿如箭般跃起,翩然如风,飞身踏上楼船龙头
。
船上武侍纷纷持刀高喊,向着船头冲来,想要阻拦白衣的步伐。
李相夷目光一凌,抬手抽剑。
冷白剑光从他眼上一闪而过,手腕轻挥间,一道森寒剑气自他手中长剑而出,斩向了扑身上来的武侍们。
剑气利落破开衣甲,斩入血肉之躯,“砰”的一声,鲜红血花迸溅。
武侍们齐齐被这一招剑气击伤得倒飞出去,撞落在甲板上,发出一声声痛哼哀嚎。
“额!”——“啊!”——“唔!”
站在楼顶上的笛飞声对手下人的惨叫置若罔闻,他目光紧盯着甲班上那执剑走来的白衣身影,手中长刀跃跃欲试。
李相夷抬头看向楼顶房檐上站着的人,目光凌锐,“笛、飞、声——”
下一刻,李相夷手中长剑脱手,少师剑携带无匹之势向着楼顶上刺去。
笛飞声举刀格挡住了这,长剑与刀面相碰撞出金戈脆响的嗡鸣声。
李相夷飞身接住被笛飞声弹回的少师剑,身子在半空一个利落的回旋,挥出两道刚猛剑气,向前斩去。
笛飞声一个踏步飞闪,躲过了这两道剑气,随后身影如鬼魅般闪烁,手中长刀挥劈携带雷霆之势砍向半空中执剑的白衣。
李相夷抬手运气,用剑抵住这长刀一击,眸中锐意比之前更甚三分。
下一瞬,两人几乎同时转动手中刀剑横扫向对方,随即各自后退了些许,一黑一白在甲板上形成对立之势。
笛飞声负手执刀,眸色悻悻的看着眼前人,话音冷沉道:“你终于来了!”
李相夷目光凌冽,死死盯着他,“如你所愿。”
“今日,就是你和金鸳盟的死期。”
他这话中含着凛凛杀意。
“哼!”笛飞声嘴角一歪,轻蔑一笑。
李相夷眸光渐冷,寒声怒道:“我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在哪里?”
笛飞声:“想知道,赢了我再说!”
说完,下一刻他便执刀向前斩去。
李相夷侧身躲过这一刀,手中少师剑向斜一刺。
笛飞声反应迅速的偏头躲过直刺面门的剑,手中长刀一挑,格开了面前的剑。
两人同时飞身后撤,下一刻又同时挥兵向前,再次打斗碰撞在了一起。
从甲班打到楼顶,从楼顶打到船屋里。
锐利的剑气刀气肆虐飞舞,将楼船的柱子、门窗、栏杆都破坏的不成样子。
楼船甲板上还被划出了好几道深刻的剑痕、刀痕,原本伫立着的桅杆都被两人攻击余波打断,落下了海。
“铿锵、铿锵...”的刀剑相碰声迅速而激烈。
再次打上楼船顶的两人抵兵对峙着,各自脸上都挂了彩,脸上被对方兵势割伤好几道血痕。
“我师兄单孤刀的尸体在哪?”李相夷剑抵着笛飞声的刀,再次厉声喝问道。
笛飞声嗤笑说:“还是那句话,赢了我再说。”
李相夷眸凝寒霜,手中长剑剑气震荡,脚下步子一推一转,拉开距离,随后身法迅速,长剑一下刺入笛飞声左肩当中。
笛飞声勾唇一笑,毫不在意肩上的伤,手中长刀一个横劈,斩向李相夷。
李相夷见他如此,抽剑仰头脚步微退,躲过他的刀。
笛飞声刀势紧追舍,不断的向他攻击着,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打的难舍难分,武力不相上下的两人不知酣战了多久。
乌沉沉的天**然炸响一声惊雷,随后大雨倾盆而下,幽深的海面因狂风卷而起剧烈的浪涛,已经不堪摧残的楼船即将摇摇欲坠。
只剩残瓦的楼船顶上,李相夷白衣染血躺在屋檐上。
笛飞声手中长刀贯入他左下锁骨,鲜红的血从伤口洇出。
这一刀伤了气脉,李相夷面色发白,侧头吐出一口血,随即回首看向笛飞声,目光发虚。
笛飞声瞧他这幅无力再战的虚弱样子,兴奋大吼:“我赢了!”
李相夷没听清他喊的什么,只感觉眼前一阵晕眩,视线模糊得看不清人,体内奇经八脉传来万蚁噬咬般的痛,原本平和的内力开始的气海中乱窜。
一种融骨般的剧痛传来,李相夷下意识闷哼了一声,脖颈之下青筋暴起。
笛飞声察觉到刀下人的异样,眸色微变,狐疑的看着李相夷,有些不解: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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