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不见了！”林汐气喘吁吁的呼叫声从下一层的楼道传来。
“怎么可能？”从上面探下头的宋寒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她怕不是回去了。”
“没用的。”孟江手里捏着孟雪左轮里弹出的几支玫瑰，套着白手套的手扶着楼梯走下来，“苏俞也不见了。”
“她不是……”宋寒和林汐几乎同时出声，又同时闭上了嘴，上一次见到苏俞还是在警方来之前。
孟江接通了手机电话，点头应答后，面无表情地对两人说：“五楼的楼梯间又发现。”
沈禹桉焦躁地走来走去，情绪激动地在电话里叙述，何乔盯着手上的iPad眉头拧成了麻花。
何乔把iPad递给孟江，另外两人也围上去看，何乔叹息一声：“苏俞和孟雪看来都是出事了，凶手要你去。”
孟江还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但几人都感觉到了他身边骤降的气压，孟江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意：“那个人会是谁？”
何乔无奈地耸耸肩，一副头疼的表情：“正常流程肯定是怀疑和两位有仇的人，但苏俞的仇家才因为漏税被关进去了，孟雪的仇家太多。当然，头号仇家的嫌疑最大，但，这位嫌疑人就呆在我眼皮子底下啊！”
宋·头号嫌疑人·寒无语地扶额：“所以凶手现在根本没有思路对吗？”
“我猜和纪岚的事情有关。”许久没开口的林汐说道。
“何副队，”沈禹桉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打断了几人的谈话，脸色阴沉，“你不觉得这个风格很像是那个‘兄弟杀手’吗？”
“其实有一个人会符合和所有事情有关的条件。”林汐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有些颤抖地说，“慕期，我店里帮忙的那个，他是慕倾的妹妹。”
“先到那个诊室去，和我说说。”何乔镇定地说道。
孟江盯着那个iPad，出声问道：“何警官，我如果不去，她们会死吗？”
他说着将iPad调转向众人，上面有弹幕在滚动，界面上也多了一行字：游戏即将开始。
“会没事的。”何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妹妹和那位苏编剧都会没事的。”
沈禹桉一直盯着孟江，他总觉得孟江不是那样的纯善，恐怕是一个比孟雪还恐怖的存在，只不过将疯狂隐藏了起来；但两人并肩走时，沈禹桉切实地感受到了孟江的杀意。
冬眠的毒蛇钻出了温暖的巢穴，要杀了扰他清梦的人。
在诊室里，林汐说出了和孟雪差不多的推论，何乔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现在她们在哪里呢？”宋寒愁眉苦脸地问，“而且凶手是谁现在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吧？”
何乔拨通了秦安的电话：“秦队，安排人去看一下慕期的不在场证明。”
“我现在就在这个网吧，刚去查林汐的不在场了。”秦安的声音里带着烦闷，“慕期从早上营业开始就一直在店里，有监控证明。现在她人不在，技术人员在看监控是否有剪辑的痕迹。暂时也没看见和孟雪、苏俞被绑架有关的线索。”
“好。”何乔挂断电话，愁眉苦脸地倒在椅子上。宋寒默默离开，去了纪岚的病房，何乔示意沈禹桉跟着。林汐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手镯上的挂坠轻轻地晃动。孟江到外面接电话去了，看样子是和学校请假。
被丢在桌子上的iPad传了处理过的电子音：“哇哦，家人们，游戏快要开始了，我们的玩家马上就到。”
城郊某废弃工厂，
孟雪烦躁地活动着刚解开手铐的手，敲了敲玻璃，抱怨道：“下次还是不随便买烟了，烦死了。这玻璃居然还是防弹的，算了。”
“孟雪，你就这么放弃了？”隔壁同样被关在类似玻璃房的苏俞无语地询问，她正试图弄开手腕上的手铐。
“有心情管我还不如先把你的手铐弄开。”孟雪叹了口气靠在玻璃上，转着被破坏的手铐，“那家伙就没打算让我们出去，起码是我不能活着出去了。”
“你的意思他是杀宋岩和慕倾的那个人？”
“我猜的。”
“你觉得凶手是谁？”
“之前我猜是慕期，但我刚才想了一下，不可能是她。”
“为什么？”
“雨燕楼调教人的能力可没那么差。”
“如果凶手就是对兄弟动手，那为什么要绑我？”
“增强戏剧性呗！”孟雪朝那边努努嘴，苏俞才注意到亮着红点的摄像头，“你俩谈恋爱还是瞒好一点吧。”
“不会是二选一吧……”苏俞无奈扶额，这可是她最痛恨出现在自己剧本里的东西，虽然现在拍的这部剧的乔导很喜欢这个。
“我猜孟江会来救你。”孟雪双手枕在脑后轻松地开玩笑，“以后清明给我烧点钱呗！我好歹还是给你们爱情殉葬的吧。”
“别那么说……”苏俞明知对方在开玩笑，但还是难掩担忧。
“孟江肯定会选你，”孟雪声音里难得有了伤感，“挺可惜的呢。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也要离开郓城了。”
“去哪儿？”苏俞也和她聊起了天。
“K洲。”孟雪无所谓地耸耸肩，“早点结婚吧。”
“你一个小孩儿操心我俩的事情干什么？”苏俞笑骂道，耳尖染上了幸福的红晕。
“游戏开始。”一个明显电子合成的声音播报道。
工厂外，
孟江穿着黑色的加绒大衣，手上还是那副白手套，他一边下车一边自语：“这手套已经好久没有染上血了呢！”
推开生锈的铁皮大门，空旷的工厂内正中央排着一张桌子，对面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哦～孟先生来得还真是迅速。”
“她们人在哪里？”孟江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想要鲜血的滋养。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那人被头套没有遮住的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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