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突然来了兴致，单手托腮，看着宋寒，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是郓城最底层的人？”
“还有，宋寒，宋大明星，请问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把我认成女孩儿？”坐在宋寒对面的纪岚笑盈盈地盯着他。
如果有机会宋寒真的很想回去给自己抽一巴掌，当时真的好嘴贱！！自己第一次见宋寒就把人认成女孩了，这都第三次了呀！！
“不过，你们怎么聚到一起的啊？”宋寒尴尬地岔开话题，“你们无论如何差距还是挺大的。”
“雷叔的妻子于梅是心理医生，我们算是她手下很严重的几个病人。”纪岚深吸几口气，极力以平淡的声音说。
“而且是她自己来找的我们，纪岚和雪除外。”孟江的声音很平缓，听不出情感，犹豫地看了眼对面的孟雪，“纪岚是自己去找的心理医生，雪……”
“雷叔来招揽孟江的时候被我撞见了，我也加入了。”孟雪直视着宋寒，声音毫无波澜。
“我是因为慕倾，详情你也知道。”林汐回答很简短。
“我是因为母亲的事，你大概听说过，雨燕楼还算共事过一段时间吧？”孟江很坦然地说，“苏俞是因为她双胞胎妹妹，还不方便透露，我们也不清楚。”
“我的原因应该没有比宋先生更清楚的了。”纪岚紧盯着宋寒，语气不善。
宋寒被这一句话弄得说不出话，默默地点了点头，古怪的气氛在会议桌上弥漫。
孟雪想继续休息又没有了困意，便起身去了茶水间。打火机的微光照亮了昏暗的茶树间，映在孟雪白皙的皮肤上，蒙上了淡淡的红晕。烟圈从鼻腔里钻出，浓郁的烟草味在口腔里弥漫，孟雪突然剧烈地咳嗽，两指夹着的烟不断抖动，烟灰散落在地上。
门被人推开，孟雪警惕地站直看向门口：“谁？”
来人轻轻合上门，调笑着说：“是我。”
孟雪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吸了口烟，询问：“怎么了？”
“还好吗？”林汐端着水杯走近靠在窗户上的孟雪，“你和孟江吵架了？”
“算是吧。”孟雪无奈地耸耸肩，“观念不合迟早会吵架，还不如现在好聚好散。”
“你们之前是因为秦羽才会那样和平吧？”林汐试探性地问。
“是啊。”孟雪苦笑着点点头，视线穿过林汐好像落在了很远的地方，“从他离开我去了雨燕楼那刻，我们就注定不是一路人。素描之中暗面还有反光的部分，而明暗交界线才是最黑暗的地方。更何况和我有关系，对他没有好处。”
“那以后呢？”林汐爬在窗户的栏杆上，头垫在手臂上，“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打算去K洲，K大那边已经过了面试了，四五年回来之后，差不多了。”孟雪淡淡的笑着说，昏暗的灯光看不清她的脸色。
林汐怔怔地望着窗外，微风浮动她散落在耳边的长发，低声嘟囔道：“这样啊……”
孟雪吸了口烟后突然问道：“汐姐，我都要离开了，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啊？”林汐猛地抬头，正对上孟雪的目光，又慌忙低下头，嘴唇瓮动。
“你说什么？”孟雪凑近了，想要倾听。
“没什么。”林汐低着头，拉开了距离。
“我喜欢你。你呢？”孟雪直白地说，见林汐头更低了，也没有再说话。她便吸完最后一口烟，轻笑了一声：“抱歉，就当是我开个玩笑吧。”然后休息室便只剩林汐一人茫然地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十几分钟前，会议室，
察觉到不对劲的孟江、苏俞两人，眼神交汇了一下就一同去了休息室，会议室里只剩下宋寒和纪岚。
纪岚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宋先生，刚才冒犯了，只是感觉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是吗？”宋寒挣扎着挤出一个笑，不用想，他的表情绝对很扭曲。
纪岚笑了笑道：“是啊，他叫姜寒。我曾经还答应过他，做他一辈子的化妆师。可他却失踪了，我也就搬家了，没有再联系上了。”
“纪岚哥，你之前可从来没有提起过啊。”宋寒又换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这不就是抢了别人的化妆师了吗？”
“他多半已经死了吧。”纪岚低着头，苦笑着说，“就算活着，或许也忘了年少的约定了，他可能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宋寒沉默着不再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个月后，片场，
宋寒眼皮下带上浓浓的黑眼圈，迷茫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纪岚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纪岚略长的头发被随意地扎在脑后，肆意地翘着。“宋先生，你熬夜了吧，黑眼圈这么重。”他一如往常地笑着抱怨，略带叹息地感叹，“也是，你哥的葬礼刚结束，应该很累吧。”
“纪岚，”宋岩有些肉麻地搓搓胳膊，“你能别装了吗？这就我俩……”
“宋先生，我没有装啊。”纪岚无辜地耸了耸肩，又附在他耳边低语，“宋寒你给我正常点。你没在雨燕楼接过单吗？都一个月了，还缓不过来吗？”
“纪岚，你要不试试每天晚上跟你说笑的人，第二天，一个在学校改你卷子，一个天天对你阴阳怪气，一个拿着剧本骂你，还有一个一脸淡然地给你化妆？”宋寒直勾勾地盯着纪岚。
纪岚犹豫地说：“应该也不算太糟吧？”
“呵……”
“好了。”
“我先进去了。”宋寒便起身道别。
纪岚收拾好化妆工具，打算去咖啡馆，见一见约好见面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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