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下了车,走进网咖,那群学生想必知道了今晚的事情,没有再提及慕倾。
林汐走进卧房,重新换回普通的衣服,浅灰色的兔子睡袍,两只长耳朵耷拉在两边;先前那件裙子被她叠好放进一个小袋子里。
“林汐?”帘子被挑起,一个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女子进入,与刚刚暴毙的慕倾有几分相像,“你今晚真的好棒!我就好像看见你当初高中时的意气风发了!慕倾最后怎么样了呀?”
林汐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望着眼前的女孩,慕倾的妹妹,还是开口说道:“死了,好像是雨燕楼动的手。”
“啊?慕倾怎么还惹到了……”慕期惊讶地捂了捂嘴,接着她又局促地垂下头,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你没事儿就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汐好像看见她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好像是惊喜?林汐也并没有在意,冲坐在对面床铺的人半开玩笑地说道:“你难不成还……”
林汐还未说完,慕期就拎起一个双肩包,扬了扬手:“林汐姐你就看着店哈!我有事去处理一下。”
林汐说到一半的话又不得不咽回去,无奈地看着慕期离去。她清楚,慕期在逃避,和曾经那个从公寓里一跃而下的她一样,和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渣一样。他们都在拼了命的去逃避,可最后呢?终还是有一天要去面对。
林汐看了看两人共用的桌子,上面堆了一些小说之类的书籍。林汐好脾气地把书码好,一叠漂亮的信纸放在最上面,隐隐露出一只黑色的雨燕。不过林汐并未在意,也没有去打听室友的习惯,这也是为什么她到接手那个许愿才知道慕期的身份。
想起许愿,孟雪又想起之前保存的许愿照片,去翻找,想要好好看看。当她打开电脑才发现,漂亮,七天定期清空,刚好清没了。
林汐烦躁地揉了揉那只长长的兔耳朵,退出许愿的信箱;想了一会儿,又调出今天晚宴的视频,慕期说得没错,的确像极了曾经的那个她。
林汐看完视频,又一次回放,一遍遍观看,企图找到那个杀人的凶手,她希望慕倾死,但她觉得那杀人的恐怕不是针对慕倾,而是许愿阁……
另一边,
孟雪放下林汐后,乘车回到了家中。
孟雪脱下红色的高跟鞋,隐隐还能听见客厅传来女人叫骂声、瓷器碎裂声,往事似乎又一次上演。
走进客厅,孟雪略略偏头,躲过一个飞过来的酒瓶。“啧。”孟雪看着那瓶红酒,还挺贵的,忍不住心疼地咋舌。
“你还知道回来啊?”孟昆喝得醉醺醺的,一手还拎着酒瓶指着孟雪,衬衫被扯开,露出斑斑点点的红痕,“你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孟雪推了推在一旁站着的刘叔和王妈,示意他们先回卧房;淡淡地看着披头散发的何清雅丝毫没有形象地拽着孟昆另一只手,又是哭喊,又是抓挠。孟津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玩着手机,就像没有意识到在那里哭天喊地的是他的生母一样。
孟雪没有理会孟昆喋喋不休地谩骂,捡了旁边单人沙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在孟昆不耐烦地扇了何清雅一巴掌后,她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怜悯,紧接着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孟昆,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一模一样的场景还非让我看两遍?我知道你是个人渣,没必要这么费心思证明。”
孟雪的话显然激怒醉酒的孟昆,在酒精和暴怒的作用下,孟昆随手抓过一把水果刀向孟雪扔去,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就一个婊子,我踏马就该把你掐死在育婴室……”
“孟先生说够了吗?”孟江站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身看着下面,就好像蔑视众生一样,看见孟雪脸被划破,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的确呢,你觉得谁想当你的孩子吗?当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只知道欺负比自己弱的东西的孩子?何女士,也真可怜,为了你逼死了母亲、毁了名声,到头来还被你打。啧啧啧……”
孟江故作惋惜地摇头,转身进屋前,还不忘向孟雪招招手。
孟雪也不再理会他们的喧闹,只是警告他们不要影响自己休息,径自上楼去了。
“孟雪,K洲那边校方说了,你很满意,可以去。”孟江递给孟雪一叠资料。
孟雪大致翻了一下,细巧的眉毛拧在一起:“要去K洲那边?”
“跟校方交涉过了,没用。”孟江叹了口气,推给孟雪一杯温牛奶,“抓紧时间处理下事情吧,时间不多了。”
“那边呢?”孟雪接过牛奶暖着自己有些冻僵了的手指,红色的披肩略微有些滑落,“怎么解释?”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孟江不太有底地宽慰道。
“慕倾的事应该不是雨燕楼动手。”孟雪突然说道,“可能是另一个许愿阁。”
“你去休息吧。这件事情我和苏俞还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还待定。”
“明天还去吗?”
“为什么不呢?”
“出事了怎么办?警方也在盯着我们,雨燕楼那边也拿不准。”
“你还会害怕?”
“神动了情都不是无敌的,更何况是人。”
“有喜欢的人了?”
“滚。”孟雪喝完最后一滴牛奶便回了自己房间。
逃避,所有人都在逃避!人是懦弱的,他们都会逃避,除非是为了那超越一切的情……